第九十章心之夙愿
绝尘想着，也这样做了。
他凑近，舌尖卷走她脸颊上的泪珠，一粒，两粒，灵巧的舌不经意地扫过她的唇角，擦过她那精致的下巴。
就连她锁骨上的泪花都被他顺便捎带走，状似不经意，他却不可抑制地粗喘起来，暗哑的声音像是一片沾了水的羽毛，洁白的，沉重的，撩拨过她的心湖。
“你---”
拒绝的话卡在喉咙中，莲洛只得捡起那已经碎裂的外袍，她想为他披上，尽量不去看他那俱已损毁的身子，可是外袍已经碎成两半，她捡起，手心湿漉漉的，夜露深重，将它们打湿了。
这就是青云，都说高处不胜寒，他日日站在这里，会畏寒吗？
遂解开了自己的外袍，走上前，将它披在他的身子上，在脖颈处细致地打了个结，她不敢去望他，他的双眼牢牢地胶着她，就像蜘蛛网胶住小飞虫，她的心被他的网粘住了，行动也跟着迟缓起来。
他的身体如此单薄，她的衣裳穿在他的身子上都不显瘦小，她低下头，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泛起潮湿的雾气。
“舒木，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他的脸颊难得地浮现两片红云，莲洛不知道该去如何应答，只是觉得他此时是个多么需要爱来滋润那干涸已久的心田的少年，她亦不好拂了他的意。
“夜深露重，回房吧。”
莲洛说着，已经率先迈开脚，她还未跨上楼梯，绝尘已经从身后将她拦腰抱起，他双臂托起她的腰，摇摇晃晃，每一步却走得很仔细。
“别怕，将手搭在我的肩上。”
他说着，低下头来，示意她扶着点。
“舒木歇，你抱不动我的！快放我下来！”
背她尚且气喘吁吁，如何能够抱她走完这青云天梯。
“你不信我！舒木，这不过才百阶石梯。”
他的双眼瞬间暗淡无光，表情受伤极了。
她奴奴嘴，这辈子最见不惯在自己面前不可一世的男人，诸如九歌令之类，可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在懂得示弱的男人面前妥协，诸如眼前的舒木歇。
他可能不知道，信字在她心中占据多大的分量，她不轻易开口问别人是否信她，一旦开口便是先痛了心。
那他，问起信字，是否也先伤了心呢？
“我很重。”
她叹了口气，无奈地。
她的手轻轻地，不注任何力气地搭在了他的肩头，然后，他抱着她的腰肢，一步，两步，步履沉稳，走完最后一阶，他的背复又湿透，脸上浸布的满是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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