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大半个夜，凶手连影都没有。眼看着就要黎明了，杨炆越来越紧张，汗水顺着额角滴落。水缸里的水越来越浑浊，我觉得就算是鲛女耐折腾，失血过多了，可能支持不住。
因为杨炆在船上的事，让我想到一种凶手没有出现的可能。或者说，唯一的合理的答案。然后我开始尝试说服杨炆：
“小子，相信因果轮回吗？”
杨炆一愣，望着我：“信。”
我笑，“你看，有时候命运很复杂，将此时的你和未来的你都放到同一个空间，让两个不同的你同时面临一个结局。然后其中一个你就会误认为，这是某个不相关的人参与了你的命运，扰乱了你的人生。其实这一切都是你，从过去到现在的唯一的你，给自己作出选择，命运的选择。”
杨炆似懂非懂，“你是说，我遇见你，并且作出这些都是命运的安排。而，曾经的我……”
“不是命运的安排，是你的选择。如果你没有为自己的错感到后悔，如果你没有选择和我交易，就不可能发生这些事。你看，现在的你做了曾经的你所不知道的事，于是就成了别人做的事。”我看到杨炆慢慢地有所感悟，笑的更厉害，“比如，在船上你救湘儿的时候被人发现，立刻跑的没影。你却认为那是别人干的。那么缸子里的湘儿……”
杨炆双手一拍，说：“我明白了。时间紧迫，劳烦君兄把他们引开。”
我回答：“杨兄果然果断的多，我去为杨兄效劳了。”
我使出一个法诀，将两人赶往港口方向。杨炆冲上去，趴在缸口轻轻唤了一声：
“湘儿。”
水缸中立刻泛起波纹，湘儿美丽而虚弱的脸浮上来，她承载着星空的眸子望着杨炆，笑的很甜。她张口无声的说着：阿炆。
好像回到了杨炆与湘儿初遇的那个夜晚，两人在星空下对望。
杨炆俯身将湘儿捞起来，抱得紧紧的。
“我来了，别怕。”
湘儿将头埋在杨炆胸口。
我扛着“妮妮”走上来，将“妮妮”变成被扒了皮的样子，还用法术将“妮妮”的脸弄得乱七八糟。
“样子倒是好变，头发却没有办法。儒艮本身没有头发，我变不出来。”我将“妮妮”放进琉璃缸里，嘱咐它，“别怕啊‘妮妮’，装死两天你就能自由了。”
“妮妮”在水缸里扭动一下，我又点它的大嘴，然后它就翻着肚皮漂在水里，死得很专业。
杨炆摸着湘儿长长的头发，一时间犹豫起来。
我变出一把剪刀，递给他。
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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