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暝哀抬眸，目之所及，是明曦离那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美貌。她没有言语，只是注视着男子的容貌，似乎要将他的轮廓深深铭刻在脑海里那般专注。
如果这在十年，如果在十年以前，他对她这样说道，该有多好。
最为禁忌的念头此刻占据了幻暝哀的所有知觉。
胸膛之中，忽而什么疼得厉害。
明曦离抱紧了她，打断了幻暝哀混乱的思绪，继续说着，“不要生气了哀，伤了你的幻暝殇，我已经惩罚她了……”
幻暝哀移开了视线，不再看着明曦离。
“我没有生气。”幻暝哀说着，一边漫不经心地玩弄着明曦离腰间的佩刀绶带，“只是有些累了。”
她自然清楚，幻暝殇的下场。
堂堂的帝国公主，昔日绯雪骑真正的主子，在被明曦离不动声色培植羽翼，铲除异己之后，失去了军权。曾经的情人在正式执掌绯雪骑之后自然冷落了她，于是，才有了那日，气急败坏的幻暝殇闹到了幻暝哀的水阁，杀了清吹，试图凌辱幻暝哀以泄愤。
再后来，即使是幻暝殇的父家苏栀一族也看出，幻暝殇不过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公主，缺乏杀伐决断的果敢，即使日后当真登基为女皇，也不会有大作为；加之审时度势，与明曦离的狠辣手腕下，苏栀一族终于在幻城飘摇的政局面前，放弃了昔日费尽心思讨好依附的六公主，转而效忠明上将军。
失去最后家族依靠的幻暝殇，惹怒明曦离之后，被囚禁了起来，生死不明。
直到这时，幻暝哀才意识到，她的殇皇姐和她一样，不过是明曦离的玩偶。若是尚有利用价值便罢，一旦失去作用，不小心触怒那人，只有一种结局。
对于明曦离而言，他的心里不会有任何人的位置，即使那个人，是冥界人人都想得到的幻暝殇。
在救出兄长之前，在将真正的第一皇储还给幻城之前，她不能失去明曦离的喜欢。
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
真的是很累。
“别担心，哀。”幻暝哀听见明曦离在她耳边说着话，“咒术已经快准备好了，我明日就为你融入红魄，可好？”
“恩，”她垫脚，在明曦离侧脸落上轻轻一吻，温顺乖巧，柔和可人，“听你的。”
不过是用女子的姿色，取悦男子换取利益罢了。
明曦离俯身下来，封住了幻暝哀的唇，深深地吻着。
她抬手，环住他，努力回应配合着他的热情，感觉被那人抱起，失重的晕眩之后，终于触碰到了坚实的石面。
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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