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原大自那日后，愈见不同。但也当真贯彻了传统美德，每日都舒适将我供着，之所以说供着是因为只少三炷香，否则我当真以为自己便是那灶王爷。
是日，我捧着一包桂花糖蒸栗粉糕，味道甚好，想我在莫干山不曾吃过这些精致东西，未免各样都买了些，我在前头慢慢荡着，原大信步走在后面，自然手中还拿着不少吃食，虽看不清，但我也着实佩服原大的桃花与风度，纵使跟在一个姑娘后面，手中抱着大堆的小吃，依旧能够走得玉树凌风，姿态翩翩，招来周围姑娘们的尖叫。原大不时伸手拉我一拉，躲开那缤纷而来的手帕蔬果之物，我恰好接住了一只梨，不禁感叹：“此地果然民风淳朴。”
原大随手将一个姑娘投过来的香帕接住，替我揩了揩嘴角的糖渍，问道：“待会还想吃什么？”
我觉得这话很是不中听，这一听来，倒想我是个吃货似的，但又因为我很少反驳别人，缺了些经验，所以先沉思一阵，耳中听得十米开外两个凡人对话：“归云阁新近来了一位大厨，百花鸭舌做得尤其美味，据说上回巡抚大人也是点名要的这道菜。”
于是我咽了口口水，道：“那便去归云阁尝尝百花鸭舌吧。”
耳中传来一声嗤笑，我突然发现自己一不留神着了道，不免有些愤愤：“你笑什么？”
原大严肃而正经地说：“那便去归云阁吧。”
我这些日子，托着原大的财福，颇享受了些好日子，也有些感悟，譬如这酒楼，经营起来也很是讲究。不单单是厨子要时不时从各方请来，便是这店小二，也挑的是机灵无比的，但这机灵，又同我当日在栖燕记忆中看到的狡狯店小二有所不同，此店小二不仅八面玲珑，而且落落大方，比不得那小客栈的，话语里都带着钱字。
点百花鸭舌这道菜的人甚多，少不得要等那么一刻，我将镶金木筷敲得咚咚响，得意地问原大：“师父常说我敲得甚有音韵，你觉得如何？”
他慢条斯理地说：“凡间有一句话，不知你听过没有？敲碗落筷做乞丐。”
我慢慢放下筷子，心有余悸地问：“是么？”
原大的声音带着点点笑意，他拍拍我的头：“很好听。”
虽然在小辈面前红脸甚是不对，但我估摸着自己的脸还是红了，正想拿帕子捂一捂，突然听到很大的响动，于是便也顾不上了。
一大团红影上楼来，似乎是有人坐下来，动静颇大。耳中听得店小二嘹亮的嗓子：“祝将军，请坐。”我拉了拉原大：“这将军生得可英俊？”
原大沉默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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