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见五指,辛巳此刻困在寒水中,四周毫无光感,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她疑心自己是否已经眼盲,她困在此中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如今她经脉逆行,五脏六腑均受伤,四肢也无力,但她不能躺下,躺下就入了水中,会溺水而死。
这片水甚是冰凉,水及腰处,但又不能站立,仿佛有个大盖子将她罩住,她还能缓缓移动之时,曾经摸索此地,乃是一个封闭的空间,人不能直立,水漫其中,仿佛一个装了水的棺材。
没有风,除了走动的时候能听见水声,其他什么也听不见,若不是不是听见水声,辛巳都要以为自己是否已经耳聋。纵然辛巳自小就在夜间活动,但这样的环境却是头一回遇见,她害怕极了,甚至不知自己到底是死是活。
她一点内力也试不出来,只能在这黑暗冰冷的环境中苟延馋喘,静静地等待气绝。
‘原来这就是师父说的另一种死法’,辛巳心中叹道,‘相较之下,服毒而死果然要爽快得多’。
辛巳想着那天与公孙濳告别时的景像,二人相约再会,不曾想到这一别竟成决绝。她悔之晚矣。
公孙濳这边,心忧慌张,他隐隐觉得此次辛巳不告而别似乎别有深意,担忧她是否出了事,他一路匆匆来到东阪桥街,桥头尽头便是公孙家的老宅,公孙濳却不进去,而在这附近盘桓,这一带深巷交陌,纵横错落,他急急地穿行其间,其实意在探听是否有人跟在自己身后。
这一试就试出了门道,果然有人,公孙濳心中大喜,他突然闪进一处小巷,藏身夹壁,屏气凝神,只听见隐隐脚步声过来,一抹黑色的衣角露出来,公孙濳一个抬手,捉住那人,他从夹壁中出来,笑道:“辛巳”。
待他看清来人,吃了一惊,脸上的笑容敛去,公孙濳皱眉,问道:“庚申,怎么是你?”,随即放下捉住庚申的手。
原来跟着他的人,不是辛巳,而是庚申。
庚申垂首一辑,说道:“公子”。
公孙濳扶起他,说道:“不必”,又问:“你为何跟着我?”。
庚申答:“属下奉命保护公子”。
公孙濳皱眉,问道:“怎么是你?辛巳呢?”。
“辛巳?”庚申疑惑说道:“属下不知公子所说何人”。
公孙濳急道:“就是一直跟着我的暗卫,也是上次进京遇袭时暗中帮助我俩破那阵法的人”。
庚申垂下眼,略微思量,说道:“属下确实不知此人,公子进京之时属下曾猜测那人兴许是死门的人,属下份属生门,生门死门不相往来,我是不知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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