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在说些什么,请恕末将不知。”北棠慕白恭敬垂头,并没有直视幻暝哀的眼睛,粉饰着二人皆心知肚明的假象。
“本宫的话没有听见么?”幻暝哀挑眉,“那地牢里,关的是谁!”
少年贵族没有说话,沉默短暂而悠长,压抑得似乎不见尽头。
不安的感觉越发清晰与强烈。
幻暝哀径直从北棠慕白身旁走过,耳畔什么响得厉害,她不知道是不是与那股灵力的共鸣,在嗡嗡作响,以至于,她没有听到,身后贵族少年在阻止无果后,吩咐部下的话。
“……该死……快去禀报寂殿下……”
其实,幻暝哀在感觉到那股灵力的一瞬间,就该猜到了结果。只是,那种猜测太过可怕,可怕到连她自己都不愿意接受。
神殿所修习的咒术不同于幻城,那是传承自幽神罗睺的至阴之力,罕见得几近灭绝,如今的冥界,掌握之人屈指可数,幻暝哀不会认错。在那一息几乎太过迅速而几乎可以被忽略的波动中,幻暝哀分明感觉到,那熟悉的力量,是楚寒镜。
于是,在用公主印信半威胁半恐吓闯入霜华骑本部地下的牢狱之中时,见到那个已经被毁去容貌的女人时,她也不是那么吃惊了。
那个女人的容貌,虽然远比不上幻暝殇那般倾国倾城,却也曾经算是精致,绝对不同于此时,布满狰狞的划痕。那不规则龟裂开来的,分明是用咒刃,恶毒地一刀刀,缓缓划开的,目的是让她切肤疼痛,被绝望所吞噬,生不如死。
楚寒镜也看到了幻暝哀,那个昔日神殿最高女祭师,总是清冷高傲,不苟言笑,让人敬而远之,此刻笑得,居然有一丝癫狂的意味。
幻暝哀快要不认识这样的楚寒镜了,愣在了那里。
眨眼她已经近前,北棠慕白也已赶到,却也已经阻止不了楚寒镜一把将幻暝哀拉过去,纤指扣上帝姬的咽喉。
喉咙间有疼痛的感觉,像是指甲划破了皮肉,渗出鲜血的感觉。楚寒镜用很大力气捏着幻暝哀的喉咙,狠戾之意已经无需言表。
“放肆!还不快放开公主殿下!”幻暝哀看见北棠慕白恭顺和善的表情已经分崩离析,假象撕裂开来所显露的,是焦虑与张皇。“那个女人是怎么逃出来的!佩堂,凌尘,你们带人去封锁地牢!”
“是,北棠大人!”
匆匆赶来的霜华骑卫兵的影子纷乱而让幻暝哀眩晕,更为清晰的感觉,反而是侧脸楚寒镜略微粗糙的肌肤触感。
“楚祭司?”此时此刻,幻暝哀依旧有些不能相信,身旁这个宛如修罗的女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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