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凌儿说完，朝身后的人招了招手，苏怀月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便见了一个青衣婢子端着一个沉木托盘进来，托盘上的银壶里，鲜红的汁液还冒着热气。
“这一壶红花，是那日陛下赐予你的，既然如今你醒过来了，便把它受了吧。玉枕，伺候皇后娘娘服下。”段凌儿侧开身子，往后退了一步，给那青衣婢子让出一个位置来。
那婢子捧着银壶走到苏怀月近前，却有些迟疑，苏怀月坐在那里，静静看着她，不说话，也不做任何动作，她如今即便是身在冷宫，可这皇后的头衔还在，又有哪个婢子敢对她动手呢？
“娘娘，这……”见眼前的人毫无就范之意，还横了一双水眸看着自己，玉枕有些为难地转头看向段凌儿，她是段凌儿的陪嫁丫鬟，虽然平日里段贵妃欺负其他嫔妃她都乐得去当帮凶，可是如今面前的是皇后，即便是那日陛下盛怒也只是让她去冷宫反省，并没有废了她的打算。所以，段凌儿要她灌药的时候，她有些不敢了。
“有什么好怕的，她不过是个废后，”见自家婢子这般畏首畏尾，段凌儿狠狠瞪了她一眼，却是伸手去拿过那一壶红花，“既然这样，就由本宫亲自伺候姐姐服下吧，这可是陛下的旨意，姐姐可不要挣扎，免得受苦。”
“贵妃娘娘！”段凌儿还未动作，只听“呯——”的一声，接着门口响起一声惊呼，不知何时回来的素衣见此情景，丢了手中盛着饭菜的托盘，快步跑了过来，噗通一声跪倒在段凌儿脚边，她一边狠命地磕头，一边求饶，“贵妃娘娘，求您放过我家娘娘吧！”
“放过她？那谁来放过本宫腹中的孩儿？”看都不看素衣一眼，段凌儿有些不耐烦地朝身旁使了使眼色，马上便有随行的宫人上前来，将跪在地上的素衣架起，往一旁拖。
“贵妃娘娘手下留情啊，我家主子身子还弱，要不，要不让素衣代娘娘受了这壶红花吧！”看着段凌儿手中的银壶，被架着的素衣挣扎不过，只能苦声哀求，虽说她只有十五岁，可是在这宫中伺候的，谁不知道那红花的作用，若是，若是皇后娘娘喝了这一壶红花，怕是，怕是一辈子都别想怀上龙裔了。
“啪——”素衣的话还没说完，却是被玉枕狠狠一巴掌扇得吞了回去，玉枕扬眉看着素衣：“这可是陛下钦赐给皇后娘娘的，你还代受？你受得起么？”
“你这丫头，说话没头没脑的，陛下赏赐的东西也敢要，是活够了？”段凌儿的目光依旧在苏怀月的身上，她朱红的小嘴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带着几分残忍的笑意，“姐姐身边怎么能有这般不知规矩的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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