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书生甲戌

作者: 那么

  【一】

  才不过月余功夫,百姓们似乎已经适应了由军阀统治的平城。

  大魏上下,大大小小的奏章文书均由蒋南大司马的审阅过后,拣“重要的”才给魏帝过目。

  而实际上,大魏的皇权早已被蒋南和闾氏架空的,只剩下一个虚无的皇位。所谓的“给魏帝过目”,不过是蒋南把他手头余下的生杀予夺之权丢给闾氏去裁定,以此来换取两者间短暂的平衡。

  拓跋余在这个月“病逝”了,原因是李常茹居然早产了。索性,她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婴,很快就被立为储君。

  从表面上看,闾氏守护了大魏唯一的正统血脉,要比堂而皇之窃取大魏政权的蒋南要来的光明正大一些。只不过,这其中的是非曲直,还是那位蛰居在红台宫的魏帝心中最为清楚。

  入秋时节,红台宫里没有红台,就潦草的搬了几盆时兴的菊花做点缀。

  宫里,编钟敲响的古曲,唱的是太极两仪从何而起。又焚起香烟袅袅,冥冥之中,少了几分虔诚祷告,却还能闻得一丝一丝的叹息。

  那是,垂暮的魏帝在酒后呓语。

  他本来也不是很老,但经历一番折腾,又没了劫缘香的支撑,身体里时不时见感觉到有突发的肿块,咯得自己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他踢翻了香炉,张口产生的气流带着唾沫星子把两鬓的银色发丝粘在了一起。

  他嚷嚷着:“这都是什么?朕不要这个,朕要安神香!”

  魏帝还不知劫缘香为何物,他只晓得他如今是一日也离不得那装在小盒子里的紫金粉末。

  新来的大监看见魏帝这样也是可怜,他把香炉扶正,对魏帝说:“陛下,国师说了,这香难制,请陛下再忍忍。”

  忍?他忍的还不够多吗?连朝政都完全被旁人左右。这都是因为,最信任的后妃,还有曾经最欣赏的臣子,一齐背叛了他。

  一想到此处,他便怒火中烧,恨不能毁了一切。他喊到:“滚!都给朕滚!”

  “是。”大监也无可奈何。

  可,魏帝又忽然说:“回来!”

  这一声回唤,恰逢窗外日薄西山,惨淡的日光照着空气中扬起的香炉灰烬,令人有种世态薄凉的异样感觉。

  “陛下有何吩咐?”大监只能顾垂首待命。

  魏帝像是清醒了一般,问道:“国师人呢?他最近在忙什么?”

  “回陛下,国师在闭关。”大监也是老实回答。

  魏帝笑了,一脚踩在地上的灰烬上,赃了鞋袜。

  “呵呵!他不是法力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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