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如此说了,瞿夫人自然无话可说,只道:“那娘娘在前头,老身随后跟着就是。”
知道这是她最大的让步,瞿良邪也不再争了,叫人取了件新的藕荷色披风来给瞿夫人披上。
瞿夫人见那披风色泽靓丽,上头绣着的杜鹃艳红,说是不适合这个年纪,要拒绝。
瞿良邪笑道:“母亲一点都不显老,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就该穿一些鲜艳的,虽说在父亲眼中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但稍做打扮,亦能叫他眼前一亮不是。”
秋月也道:“夫人便系着吧,这上头的杜鹃花,可是娘娘一针一线亲手绣上去的。”
瞿夫人闻言,但真撩起那披风上的杜鹃花看的详细,虽然大体看不出,但细看之下便能发现针脚不甚整齐,倒是像自家女儿的手笔。心中动容,笑道:“你一向不大喜欢在女红上用工,难为娘娘了。”
语毕,便发现布料上有些异样,不似绣线的颜色,问道:“这是什么?”
瞿良邪还未说话,秋月便赶着道:“娘娘原是打算绣上一些青竹,意预夫人福寿绵延,只可惜才刚起步便扎了手,布料染血洗不掉,因此才改为杜鹃的。”
瞿夫人闻言阵阵心疼,要拿起瞿良邪的手看,后者躲过,笑道:“都是几月前的事儿了,也涂了药,哪里还有伤口?”
又反手握住了瞿夫人的手,认真道:“当初若非你和父亲,女儿怎能有今日,你们不曾怪我惹来诸多祸乱,反而次次纵容呵护,女儿能报有限,这一点点小事,怎及母亲父亲为我所付出的那些?”
瞿夫人长长舒了一口气,拍拍瞿良邪的手,终究什么都没说。
得女如此,人生又有何求?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福蕊宫,沿着小道行去,说些家长里短,就似从前在家时一般,无甚区别。
至宫门前相别,果然见瞿铭就在不远处候着,瞿良邪拉过瞿夫人的手浅浅一笑,道:“母亲快去吧,不要叫父亲久等了。”说着又替她理了理鬓发,“若是哥哥回来,也就劝他早些成家了。”
瞿夫人应声而去,抬眼见了夫君,问道:“你怎么来了?”
那瞿铭见夫人身上换了件靓丽的披风,竟似换了个人一般,不觉眼前一亮,可看到她披风下摆处的血色杜鹃花时,面色暗了暗,问道:“这是娘娘赐的?”
瞿夫人点点头,一路上将适才瞿良邪的一番话说了,又叹道:“老爷,当初收下邪儿时,妾身还曾担心,她的身世会给瞿家带来灾难,如今看来,邪儿是我们瞿家的福星呐。”
她说着便转身入了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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