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尤里芬说过,六翼血族是最特别的存在,有时上万年也不会诞生一个,而一旦诞生了,那就意味着血族将出现新的统治者。
血族是属于黑暗的生物,经过上万年的进化才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再冷血,不再追求野性与本能,而是更和谐地,与其他种族共存。
羊角峰的顶端很冷,我拢紧了斗篷,还是冻得牙关打颤。
结冰的湖面上倒映着我的影子,六只翅膀微微张合,白色的骨头在寒风中仿佛披了层霜,连翼膜都结出漂亮的冰花。
这下好了,翅膀冻得硬邦邦的,我该怎么飞回去?
只能硬着头皮将翅膀收起来,寒意瞬间钻到了心尖上。
可能是我太小心眼,到现在还纠结着纸条上的话——满月时老地方见——是这个月的满月吗?老地方又是哪里?看样子,贝拉和他的关系比我想象中要好。
我对他发了那么大的火,他却连个解释都没有。
简直比羊角峰的冰锥还要冷。
可是……走之前又说了那番贴心话,让我怒不起来,就像一肚子火焰烧在一座冰山上,烧到半截,又发现冰山里裹了个小火苗,噗呲一下融进来,在我身体里乱蹿,弄得我七上八下,没力气再责备他。
唉……话说回来,他到底去哪儿给我解决预算问题了呢?
毫不客气地问我要了三天时间,还是连个解释都没有。
他果然是放纵惯了。
我在羊角峰呆了快一个钟头,手脚冻得发麻,终于感觉这个气透爽了,正准备打道回府,忽然听见一声婉转的鹿鸣,隔着薄薄的雾,飘进耳朵里,格外舒心。
“墨菲尔!”不用看就知道是他。
雪中响起“哒哒”的蹄声,一头浑身洁白的麋鹿从岩石后面走出来。
“我不是故意打搅你。”他说,“修恩长老说你出门时间太长了,让我来找找你,没想到你真的在这。”
他走到我身边,用脑袋蹭了蹭我的手,纤长的睫毛随之一颤:“你的手好凉,快跟我回去吧。”
我蹲下身,好奇地盯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猜的。”他索性半卧下来,用身体挡住寒风,把我圈在中央,“以前芙洛拉心情不好,就会叫我带她去洛奇山脉最高的地方,那里很适合看星星,她说星光能带走一切烦恼。”
“哈哈,可我不是芙洛拉呀!”
他眨了眨眼:“我只是觉得,你们很像。”
我笑着把手插进他厚厚的毛发中,感觉暖和极了,干脆把脸也贴过去,帽子从头顶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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