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铃声一响，刘杉心头那汪水潭满到快要溢出来。他咽咽口水，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教室大门。
数学老师迎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笑容满面地走进教室。
刘杉第一眼就看到他手里拿着的那卷试卷，顿感自己的边天塌了一块。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他像一个在阳光下被扒光衣服的人，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来，课代表发下试卷。”这话像当头一棒，刘杉脑子一片空白，他直直走到讲台旁，惘惘地从数学老师手里接过试卷，脸像被铁烙过，红得可以滴出血。他反复暗示自己这是小场面，可内心像热锅上的蚂蚁，焦灼不安。
刘杉从被当班长那天特意留了个心眼，暗暗记住班上所有人的名字和他们的上课尿性，知道哪些同学上课爱讲话，哪些爱传纸条，哪些爱睡觉……
这会儿拿到试卷不用大声喊名字就能通过看一眼名字而把试卷发到本人手里。
胖胖的数学老师慷慨激昂地分析这次考试的题型，然后大胆预测高考的命题类型以及接下来这一年需要用到的复习方法。
班上不少人的注意力被站着发试卷的刘杉吸引走，他们好奇地打量着这个红着脸的腼腆男孩。
“3哥，咱班学委怎么跟个小姑娘一样，发个试卷还脸红。”泡面仔跟高个子同桌，自打知道高个子当了班长就充当他的小喇叭，班上有任何风吹草动，第一时间传他耳边。
“小刘就这样，”高个子见惯不惯，淡定地吸了口冰奶茶，瞥了眼刘杉，他圆脸红扑扑，“怪可爱的。”
“可爱？”泡面仔满脸疑惑，这词不是形容长得一般身材还很普通没啥可夸的女孩子的吗？他看高个子凝视刘杉时满脸宠溺的模样，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
“嗯。”高个子赞同地点点头，“有问题吗？”
“没没没。”泡面仔疑惑却不说出来。
刘杉红着脸穿过座位发试卷，他全然不敢直视每双看向自己的眼。那些滚烫的目光像夏日热浪般灼人，让他头昏脑涨。发到最后只剩两张试卷，其中一张是他的试卷。刘杉有种历尽万世后的筋疲力竭，室外三十五度，教室风扇吱悠地转不停，坐堂的十七八岁的少年热地后背晕出一个不规则印子。
刘杉却全身发冷，手心积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这场浩劫终于要结束了，刘杉长长地吐了口气，继续坚持发最后一张试卷。
“这次月考整个年级，有且只有一位同学数学打了满分。”数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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