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空气中结着新鲜的露水。
弄晴和菱歌在刚刚清醒的帝王面前服侍着。
弄晴巧手如兰,一点点服帖他明黄的衿领,然后小心地系上胸膛前的暗扣,男子有力的心跳声就在自己的指腹下,带着温热的气息,弄晴有些羞缅,又有些甜蜜。
哪怕这些工作是她每日必行的,依然为自己身旁的这个男人感到欣喜不已。
绕到身后去,为宁青默束起头发,纤指留恋地从男子的后颈间温柔掠过,目光却狠狠地停滞了。
——指缝间闪烁的,是一枚小巧的朱砂红。
女子怔时骇得后退了数步,却恰巧地装上身后端着水盥的林南缺。
又是一声惊呼,女子手中的盛满水的容器被打翻在地。
“怎么回事!”福禄连忙跑来低声斥骂着一脸慌张的弄晴,“还不快向皇上请罪!”,话语急匆匆的掺着微恼,又躬下身着急收拾着满地的水渍。
“请…皇上恕罪…”弄晴慌乱地向宁青默折身,花容的面庞低垂着,眼角已无助地渗了泪。
宁青默神色不变,淡淡说道,“无碍。”
深如紫玉的眸子,却紧紧地看住站在一旁并无言语的林南缺。
女子面色敛和而平静,猫一样不安的瞳在暗暗地闪烁,同样眼色深沉地凝视着无措得有些反常的弄晴。似乎是察觉到他的注目,女子快速回神,敛下了戾芒忽现的眼,看上去是安分守己低眉顺眼地站在一侧。
并没有与他对视。
男子微抿了唇角,好看的眼里像是藏着星辰,单手拂上方才少女系得有些过紧的衣领,迈步走了出去。
风中,好像还有着那弄晴泪水沾湿胭脂,散发出一点点的蜜甜的香气,摧人心肠。
而弄晴是真正的慌了。
——那红痣!分明是血海红毒性初发时的症状啊……可是,究竟是谁这么胆大敢向皇上下手?
少女没得来及掩饰自己眼角急却的泪光,提起衣摆匆匆逃离了殿内。
身旁的南缺冷眼看着,不动声色地同样走出了内殿,站在庭院中,目睹着那少女的衣袂消失在向着偏房的方向。
她不急着跟,不急,有时间,慢慢斗。女子身形细瘦,宽大的月袍仿佛遮盖不住她单薄的轮廓,映在东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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