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卿顿了顿，良久没有说话。在这个自称“本座”的男人面前，似乎所有的语言都是无用，因为他总有无数理由，和让人不能忍的无所谓态度。
男子轻轻勾起自己的一缕头发，浅浅地笑了笑，凤眼中流光潋滟，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戏谑和若有若无的笑意。
比三月的飞花还要明艳。
“嗯？”男子的声音不大，带着鼻音微微上扬，似乎是在询问，却又像是在撩拨。
飘飘渺渺，波澜不定地落在有心听者的心头，像是一片羽毛，柔柔地搔弄着心间的柔软。
徐言卿抿了抿唇，回答道：“在言卿身上殿主或许不曾获得好处，但是，若是对象换成了慕容相府，想必殿主能够更容易的达到目的。”
暮夜殿绝非池中之物，其心之大，怕是无人可知，所以，暮夜殿的殿主一定不会只让他将珠钗放在王氏枕下如此简单。
他的目的，只会是整个相府，甚至是宫里那把金龙椅子。徐言卿觉得，在这方面，他必须警惕。
男子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比常人更要浅些的琥珀眸子微微闪烁，在那里面暗潮汹涌，幽幽晃晃，无底的黑暗与逐渐化为冰冷的笑意。
“你今日，可料到了自己不会活着回去？”男子云淡风轻的开口，眉宇间依旧漾着浅淡的温柔淡然。
问话的声音，不急不徐，一种难以言说的温淡，像一滴甘露，浸润在干涸的心头，凉凉的，却又无比舒适。
“在此之前从未。”徐言卿微微垂了眸子不敢看他，阳光镀在他身上的光亮几乎刺痛了他的眼眸。
男子抿了一口茶，舔了舔水光潋滟的唇角，映着窗外的云光，勾起一抹恬淡的笑，又是别有一番风味。
“现在，慕容琉颜正在盘算着如何逃脱，就在，宫门口。若是本座推断不错，此时徐侍郎应该也是刚刚出宫。”
男子又走向窗边，背靠墙壁，看着徐言卿的目光温润而又悲悯。眼眸深深，碎金的阳光在他的眼中化为一片苍白无力。
他们，现在应该能够碰个面。
徐言卿缓缓起身，站在男子对面，看着他琥珀的眸子里含着凉薄的笑意，不免暗到不好。
“这件事情，我应了你。暮夜殿殿主。不过……”徐言卿说到这里顿了顿，似乎是在组织后面的语言。
男子微微挑眉，眸间的碎金色如同一片湖水上潋滟着火光灼灼，又像是夕阳西下的湖面。
碎金潋滟。
“不过什么？莫不是你还想着用劳什子世俗伦理来约束本座？还是想用什么来威胁本座？”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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