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暴雨会着气流在人耳旁发出撕裂的怒吼,搅得人心口惶惶。
唐倾就打着一把伞,面无表情的望着张东伟指挥将士救人。
她浑身早已湿透,长发浸水沉重万分,可她依旧挺直脊背一动不动,没有泪水,没有慌张。
她不能慌张,也不能嚎啕大哭,若是那样,她便乱了方寸,乱了方寸的她要怎么保持理智谋权谋事。
她要杀的人还没有杀,她要讨回的东西也没有讨回……
所以,乱了理智不如去死!
张东伟很焦急,景将军头痛昏迷,已被送回府邸,他多少算是谋士,便被陛下任命此事负责人。
可此事远比他想象的要难,派人搜寻悬崖入口始终未果,寻问附近的樵夫,口径一致说他们在这万丈崖旁住了几代人,还从未听过这万丈崖有入口一说。
张东伟只能派了一批又一批的志愿军人在腰间捆绑粗绳往下降,可几批下去都未上来,拉上来的绳子却又根本不是坠断,而是人为解开,这就意味着有崖底,只是人不知遇上了什么险峻!
天快亮了,雨越来越小,下崖的人始终都没有回来,唐倾眼里的亮光慢慢散去,右手也再举不住油纸伞,它重重的砸在地上,溅起的污泥染脏了红布鞋面。
“回来吧!”在雨中她高声道,尾音带着颤抖。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她。
她依旧很美,湿漉的头发衣裳让她成了误落水中的神女,绝色的面容美憾凡尘。可这面容太苍白了,而那眼底更是被映出令人心惊的悲伤与孤独。
张东伟撇开眼睛,抱拳躬身问:“丞相有何指示?”
龙戈准她辞官,却未昭告朝野她辞官之事,更为她留下丞相职位,可这看似情深意重的背后是什么?是龙戈想要剥夺丞相权利的开始。
而她,还是沦为了龙戈手中的一把刀,他指哪,她就要砍哪!
不过这样也好,对于她报仇来说有太大的帮助。
如果勺子知道了,一定会骂她,骂她让自己活在了仇恨里,可她没办法办到放下,那种心脏绞碎的痛苦她今生都不会忘记……
“东阳的军人,只许死在战场上……”
她淡淡的开口,如死水寒潭的双眸流淌着除痛楚之外的东西,那东西,叫做硬撑坚强!
沉默,无人言语,他们不知道是否离去,掉到下面的不是别人,是他们称兄道弟的铁哥们,可下去营救邵将军的也是他们的铁哥们,一个都没有回来,下场可想而知……
“绳子动了!”寂静中爆发出吼声,如惊雷般炸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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