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渐渐地转变为一种仇恨，完全没了最初见到他的感觉，最终这种恨凝集成了旒裳口中的一个字——滚。
“听我说好吗？”单子信淡定的面色已快掩饰不住眼中的无措了，就连一向温暖的声音也带了一丝颤抖。他突然觉得宁愿旒裳是用很大的声音对他吼骂，也不要像现在这样刻意地压抑住情绪，这样的她让他心颤。
旒裳把头别开，没有愿意再多看他一眼，仍旧只是从牙缝中发出那个“滚”字，咆哮声似乎就隐忍期间。
单子信缓缓低下头去，不敢去看她，也不忍心去看，他在失落，他在自责……手中的折扇握得很紧，白了指尖。他只是想给她快乐啊！也许是该给她时间的吧。
感觉到他的离开，她的心又怎会偷偷地抽搐呢？
终于，没有忍住满心的混乱的心绪，眼泪像断线的珍珠般纷落下来。
哭了一会儿，吸了吸小巧的绣鼻，最后用云袖在脸上擦了一把，转过身跑进了屋子。
听到匆匆的脚步声，碧绿心中猜了个准却没有回头，继续假装拾掇着床上的细软。
“娘……”旒裳从背后一把将碧绿环住，凄然的唤了一声，眼泪就不自觉地落下了。
碧绿顿住动作却是依然没有回头和说话，只是后背的湿润已让她没有了刚才的坚决。
“娘，为何要赶旒裳走？旒裳想听娘说。”旒裳哽咽着道。
“唉……”碧绿叹息着转过身，轻轻地握住旒裳的双手悠悠地道：“旒裳啊，你告诉娘，这些年你快乐吗？”
旒裳拼命地点着头说：“快乐，很快乐，只要有娘。”
旒裳的样子让碧绿终于红了眼眶：“不要回答的这么快，好好想想，娘要你的真心话。”说着，碧绿的抬起双手捧住了旒裳的脸，目光也看向了旒裳右脸颊的疤痕，右手指开始摩挲起它来。
旒裳闭起眼睛努力地去感受从娘指间传来的温度，可无论她多么努力，多么渴望，右脸颊也始终是一片麻木。最后，她还是睁开了眼睛，眼中依旧氤氲着水雾，而碧绿却觉得她看见了世间最清澈的眸子，于是她欣慰地笑了。
“可是我只想要娘啊，若是有了光洁的脸却没了娘，我也是同样不会快乐的。”
“那若是你不快乐娘又怎会快乐呢？”何况我根本不是你娘啊——碧绿几乎脱口而出。
沉默片刻后旒裳又道：“那旒裳出了树林将脸治好就回来陪娘。”虽是答应着，可旒裳心里仍觉得怪怪的。
“这……”碧绿语顿，心下又想，这只怕是权宜之计了，于是便应了下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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