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满目惊骇的望着容颜，想从她的脸上找出一丝玩笑之色，结果却发现，她依旧是面带笑意，甚至连眸中的讽刺之色都收了回去，徒留满目漠然。
微微深呼吸着，片刻后，苍穹这才缓下神，重新抬眸望向容颜，眼中满是复杂。
苍穹与容颜相处一月有余，虽不敢说有多了解其为人，然而有一点他是知道的，容颜这个人，在一定程度上太过正经，绝对不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
那么，也就是说，天界……不，最起码座天使，是决心要屠戮白城了。只是……天使杀人？天神要屠戮人间？这实在是……太过骇人听闻！
容颜瞥了苍穹一眼，瞬间便知他心中在想些什么，她眸中不由划过一丝冷笑，心中感叹着苍穹的天真单纯。
天使……便没有私心了么？
神明……便没有感情了么？
只要心中有所求，有所欲，有私心，什么事情不会发生？又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当容颜还是一个人类的时候，便知道这个道理。她曾祈求，曾期望，神明、仙人是不同的。那是信仰，是她当时落入绝望之地时，心中唯一存在的一丝光明。
修得大成，位列仙籍，飞升至天界，是她还是人类时，唯一的出路，也可以说是，唯一的活路。然而，她终究心存希望，天界是一个美好之所，那里鸟语花香，那里恍如世外桃源一般，那里是真正的仙境。
但是，现实给了她一个无比响亮的耳光。
对于容颜来说，天界与人界的唯一不同之处，便是那里有一个她心心念念的人，还有她为之努力的人存在。
哪怕她早已明白，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这世间之事，如梦如亦如怖，左不过最终都是要在那奈何桥上过，不必自寻烦恼，只是……
容颜抬眸望向眼前的宅院深深，眼底满是苍然，唇角勾起的笑容，更是不知不觉间染上了一丝苦涩。
容颜从不畏惧与谁为敌，更不畏惧战争厮杀，然而，她不喜欢杀人，更不喜欢杀无辜之人，哪怕在她前进的道路上，早已铺满无辜者的鲜血。
如今，不过是我为刀俎尔为鱼肉，但是世间之事，天道轮回，谁也免不了成为无辜者的那一天。
战场厮杀，不过成王败寇，权欲之争，更是动辄杀戮，这等事情在史书上，早已血迹斑斑。然而……这是一城的人啊，他们何其无辜！
容颜垂眸，敛下眼睑，掩饰住了眼底一闪而逝的自嘲，心中讽嘲自己的矫情。
似此等类似的事情，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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