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那么可笑。
他盯着眼前秦阳脸随着时间的流逝从平静转至焦虑。
即使明明知道结局也要衍生出自欺欺人的希望。
他勾着嘴角,阴沉的看着她,看她愤怒,看她怨恨。
希望只不过是留给弱者的谎言。
他垂下眼,听着耳边秦阳无措的惊叫,看着一室的阴霾笼罩。
“娘!娘!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她惊慌的替游婉之拭去从那双紧闭着的眼里流出的血泪,她拭去一道,便滑落一道,止也止不住。
“你醒来……你不要哭了!生前哭干了眼泪,死后还要流血泪吗!!!!”话一出口,她才惊觉,母亲确实已经死了。伸手再也探不到一丝气息,也摸不到那细微的心跳。
她站起身,看着那具陌生的肉体,悲痛瞬间淹没的了她。
有多少痛,就有多少眼泪。有多少眼泪,便有多少恨。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死了,他们都还活着?这一切都是他们的错……若不是他们,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事发生,若不是他们母亲还可以再活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更久更久……然而此刻躺在床上的又是谁?
“娘死了……”秦阳转过头,潮湿的眼看向一直在一旁冷漠旁观的秦昭。
“我说……娘死了……”她再一次说道,漆黑的眼仁里缠绕着刻骨的恨,“为什么娘死了,你却一滴泪都没有流。”
“为什么要流泪?”秦昭闻言起身背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他的姐姐。
秦阳难以置信的看着已经高出她一头的秦昭,未曾想会从他的嘴里听到这样的回答。
“娘的死不是一种解脱吗?与其再这样一年一年又一年的沉沦在这无间地狱里,不如早点死去……我们,应该为她高兴。”
“我可以带她还有你一起离开!”此刻她觉得真的是痛极了!她愤怒的打断阿昭的话。她现在才发现她根本已经不了解自己的弟弟了,这样无情无义的言语怎么能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你心里很明白你一辈子都杀不了时牙,不然为什么要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而去刺杀兕国第一将军?”
“那不是因为娘死去而可以不落泪的理由!”
“只有弱者才会流泪。”秦昭从容而镇静的走到秦阳面前,低头看着他此时此刻最亲的人的眼睛,眼里是赤裸裸的惋惜,“阿姐,娘亲已经死了。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
秦昭的话就像某种魔咒,她怔忡着,茫然的盯着空中的某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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