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和暖,自古以来便是极少下雪,所以几日来连绵的大雪让适应了温暖天气的百姓难以招架,大家都尽量不出门,避免与飘零的雪花遭遇。
但即使是这种天气,也总有些人必须要出门,例如苏芪。
苏芪身裹披风,却还是难以御寒,只得微微颤抖着在雪地中一步一步地踩着。
她的头发被融化的雪水打湿,一缕缕披散下来,脸蛋冻得泛红,倒是给她惨白的面庞添了一丝血色。
今天是苏芪母亲的忌日,她依例让马车停在山下,自己徒步过来祭奠,只不过这一次兄长因故难以一同前往。
苏芪母亲的坟茔不在苏家祖坟之中,而是孤零零的伫立在山中,周围只有一座小亭,是当年兄长特意差人盖的,往年他总会带着苏芪在此小坐。
祭奠之后,苏芪习惯性地步入小亭,刚要坐下,忽而一只竹箭破空而来。
她虽然耳濡目染学过一点功夫,但也都是花拳绣腿,而且事发突然她实在躲闪不及,闪身之间被箭擦伤了肩膀,鲜血登时涌出,滴落在地,在雪上开出一朵血红的花。
“江南也不过如此。”
陈奂嘟囔着紧了紧身上披风,嫌弃车窗帘向窗外看去,一派冬日萧瑟之景,与北方实在无异。
“公子。”窗外骑马的侍卫朝不远处一指,“您看这大雪天里,还有个姑娘孤身在这荒郊野岭之中,不知她这是要去哪里。”
陈奂朝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一个女子,身裹白色披风,缓缓朝山上走去,若不是她的长发实在乌黑,真的很难注意到大雪纷飞之中这个娇小的身影。
“您说她该不会是这山中精魅吧?”侍卫还在喋喋不休,“莫不是传说中的狐妖,公子我们还是快些赶路吧。”
陈奂无暇回答侍卫的话,他看到在那女子渐渐远去的身影之后不远处,有四个人影,他们也身着白衣,披着斗篷,很不显眼,远远看着似乎不是女子的随从。
出于习武之人的敏感,他觉得那几个人定是心怀不轨,当即下车招呼侍卫一同跟了过去。
都说天下相遇皆为天意,倘若陈奂当日没有多事,他也不会再后来几次险些丧命,但也不会有后来的无限风光,只会依旧无为地度过此生。
苏芪极少单独出门,没想到这一出门便遇到了刺客,也不知道山下那些随从现在是否已经命丧黄泉。
她只学过一点武功,为了舞剑时更为传神,但此时面对刺客就只能狼狈的四处逃窜,她也没什么心思去想这些刺客究竟是何许人也,毕竟想杀她的人实在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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