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呼出，然后沉沉问空舞：“你想听真话，还是让我哄你？”
“真话。”
“真话就是……我们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想，恐怕有谁已经和你说过这些了……是谁？”
“珞，她告诉我一些事情。火兰也说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情。他们……都是好心的。”
雷笑了一下，空舞却看你不见：“我不会责怪他们。这样，我倒可以没有那么多顾虑地告诉你了。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因为你是转世而生，流着你父母的血液。而我是转生，流的还是我自己的血——从前是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
空舞轻轻摇头：“我不明白。”
雷想了一会儿，应该用什么样的语言去解释。最后他说：“你知道‘代孕’吗？就是把一对夫妻的受精卵放到别人的子宫里，孕育成胎儿。”
“知道。”
“那你说，生孩子的女人，是不是那婴儿的血缘上的母亲？”
“不是。只是伦理上的。”
“你的父母对于我来说，也是这样。你如果不理解什么是‘转生’，那么就这样理解好了：你的母亲，只是代孕、代育了我。我们之间，不存在任何血缘关系。所以，我尊重她为我来到这个世界上，打开了一条通道，但我对她不会有亲情之爱。”
两行清泪滑落在空舞面颊：“他们……知道吗？”
雷重重地点点头：“如果不知道，他们就不会让我走，也就不会至死都抵制我。”
“他们怎么知道的？”空舞轻轻地问，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声音清脆而凄凉。
“你三岁的时候。在那之前，我一直在装作一个乖孩子，听话，懂礼貌，乖乖上学，念书。我想，只有在人间呆的时间长久，才会找到你。可是我没想到你会出生在那个家里。
“在你之前，我从没见过初生的婴儿，更不会抱着爱的心态去看它们。可是我——作为人类——五岁的时候，看见了初生的你。小小的，软软的，精致可爱，却柔弱易碎。你永远不会知道我有多爱你——我都怀疑，从那时候起，我对你的爱，还是纯粹的男女之情吗？我看着你成长，呀呀学语，蹒跚学步。你小时候最喜欢缠的人是我，谁也哄不好你的时候，我能哄你开心；谁也不陪你玩的时候，我和你玩，而且不知疲倦。那时候，父母一直夸我是个好哥哥。”
空舞喃喃地插嘴道：“要是一直都是这样，该多好……”
雷点点头，把她搂得更紧了些：“如果我能克制对你的爱，我们就会一直那样下去。可是......
陌上阅读 |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