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车上，我静了半晌，才说：“之前家轩还小，不知道姑姑对你做过什么。”
“你姑姑做的其实与其他同事无异，也算不上下黑手。她是前辈，学术上也很出彩，公平竞争的话，也不见得会输给我。”子诚宽容地，“更何况，小孩子拿母亲当榜样，无可厚非。”
再磊落豁达的人也会记仇，子诚不当回事，或者是不想当回事，无非是因为这当中夹着个我。“这三年，你和姑姑相处得怎样？”
“不会比和你在一起的三年更糟。”子诚握住我的手。
就因为他大我八岁，人人都以为他是为了占我便宜。没有人客观地评判，其实是我一直带累他。“那坏了，我已经告诉姑姑了。”
“你说了？什么时候？”子诚诧异。
“嗯。就在你来我家的那天夜里。”
“希载，永远不要拿我们的爱情来示威。”子诚幽幽地，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
“可当你拥有了生命里最好的东西，你是忍不住要拿出来炫耀的。”我任性起来。不做得明显点，人生还有什么欢愉。
子诚笑：“真的是最好的？”
我点头，靠在他手臂上。
“嗳，别睡着了。”子诚口里呼出的气在我头上打转。
“真正的爱，永远不会长眠吧。”我半眯着眼，“你看乔安，以前多么活泼随和，现在，整个像变了个人。”
“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她不过是需要一个阶段来适应。”子诚往右打舵，为了让我靠着舒服，尽量控制着动作幅度，我只感到一阵微颤。
“可乔安给人的感觉是，她活着，是她的错——她又没做过什么对不起沈学长的事。”我实在是想不通，“三年了，真不知道她要苦到什么时候去。”
子诚默然：“你等我，抑或我等你，也并不比三年短。”
是，相恋前的一年，加上分开后的三年。“那不同，你和我都是真实存在的。”
“见不到的人，只要心里有，都算真实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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