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不起。”心底深处的某根神经颤了颤，裴翊突然有些难受，闷闷道。
“没事。”沈殿扯着僵硬地嘴角笑了一下，很快又平静了下来。
这段时间里，裴翊有好几次都脱口说出一些过去两人相处的微小细节，起先他又惊又喜，以为裴翊要恢复记忆了，但最后发现他只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他的记忆还是没有恢复。
但这微小的征兆还是搅的他好几天没睡好觉，一天中午趁裴翊午觉时，他抽空问了私家医生，医生告诉他说这是裴翊恢复记忆的好征兆，只要后续不断给予他适当的大脑刺激，他很快就能想起以前的事。
一旦他想起来后会不会离开……沈殿不止一次想到这个问题，但每次他都不敢面对最坏的结果，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半年前裴翊倒在他怀里浑身是血的画面……
心脏骤然抽疼的厉害。
沈殿狠狠地打了个冷颤，瞬间回过神，手指紧紧攥着手机，用力稳住自己的声音：“没关系，想不起来就不想了，我只要你知道一点，从今往后，只要你愿意我就会永远陪在你身边，到老到死都不离开……”
但后面的一句他却没勇气说出来——如果你不愿意，我就放你走，只要那是你想要的。他光是想想就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空气突然安静了几秒，沈殿说完刚才那句就没有再开口了，但裴翊就是知道，此时此刻沈殿正在另一头惴惴不安地等着他表态。
漆黑的眼睛盯着透明茶几桌上的一个反光点，沉默了一会儿，裴翊刚开口说了一个“我”字，就被突然出现在楼梯拐角处的保姆打断了：“裴先生饭做好了，您要现在用餐吗？需不需要我把饭菜给您端上来？”
沈殿在那头听到保姆的话，一直紧绷的神经突然断了，附和着趁机转开了话题：“好了，你快去吃饭吧，我下了班就回家陪你。”
“好，你记得一定要吃午饭，我就在家里等你回来。”裴翊把刚才被打断的话咽回肚子里，默了默后又笑着轻声补了一句：“等你回来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话？”
“等你回来再说。”
“好吧，那你现在先亲我一口，我立刻就去吃饭。”听听这语气简直像个无赖。
裴翊忍不住失笑了出声：“你以为你是小初吗？小初吃饭都不要我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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