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如何？”我是不想再去京城的了，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更重要的是，那里有我不想见到或是不愿见到的人。白玄祁也抓了把瓜子开始吃起来，“那小爷只好……舍身陪美人儿啦？”
话说完后又转头想看看我的反应，我正盯着戏折子入迷，倒不是这戏折子有多好看，才子美女的事我看过不少，结局无非是分离或是成婚。游侠仙侣地故事最近也多了起来，最终都是归隐或浪迹天涯。结局大多让人羡慕，看得多了也便麻木了。只是突然想起那本《容华录》，那本书的作者到底是谁呢？那本书究竟又写的是什么呢？为什么总让我感到隐隐地不安？
我仿佛又看到了梨树下的那个女子，永远都在起舞，对面的玄衣男子像极了钟离翊歌，到底是谁，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每次都要抓住什么的时候却突然惊醒。再醒来已是夜半。我想大概是我看戏折子时睡着了。
推开房门，不知道为何心中有些苦闷，从师兄的房里拿来一壶梨花酿，径自开了在月下独酌。等到喝到面前模模糊糊的时候，我才又看见了白玄祁。我觉得我的生活在离开钟离绯辞后变得好混乱，甚至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也许我真的与他相处了几月，也许……一直都是一场梦。
“璇儿，你喝醉了。”他坐下，夺过我手中的酒。
“人与妖能在一起么？”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很关心下午看到的一个关于人与妖的故事的结局。
“人妖殊途。”好无情又好冠冕堂皇的理由！人妖殊途……人妖殊途……我冷笑，起身站稳，觉得头有些晕，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想要找个事情来做去释放自己。一甩袖，学着梦中的女子一般，脚步轻盈，裙摆拂过的地方带起片片梨花瓣，在空中盘旋、飞舞，一缕笛声响了起来，配合着笛声，一刹那就好似天地间只剩梨花，我还有笛声。慢慢的，跳的累了，便以地为床，以天为被，睡在了梨花瓣中。
清晨，唤醒我的是几声清脆的鸟叫，梨树的叶子越发翠绿了，大概还有一个月，便能吃到果子了。我才感到我枕着一个软软的东西，原来是白玄祁席地而坐，而我枕在他的腿上睡了一夜。“你怎么不把我抱回房？”这样睡着很累，我起身，抖落了裙摆上的花瓣，昨天晚上我不会做了什么丢人的事罢。
“抱不动。”他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说道。“喝醉了。”而后又解释了原因。我朝着屋子走去，“白九狸？你怎么还不起来？难道要坐在那里生根发芽么？”他笑笑，一如既往的温柔，“我饿了。”殊不知是因为他一个晚上都那么坐着，双腿早就麻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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