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的时间……
陈诚每一天都在数着时间过日子，倒不是无所事事，而是这种繁琐而缭乱的审问式回答已经让他伤透了脑袋。几乎是每天一早睁开眼睛，就看到约瑟夫那张令人生厌的脸在自己面前晃动，他每天上午要到反地球联合会总部，就像第一次来的时候那样，被带到一个四面皆是全息影像的房间里，接受各式各样层出不穷的审问。
他记得滚瓜烂熟了，每一个问题要说的答案他闭上眼睛也能够说的出来。开始的前几天，每次陈诚回答问题的时候有所出入，都会被翻来覆去地问上好几遍当中的区别，他算是明白了，正如杨山所说，这些繁琐的问题列出来，全部回答一遍，再倒回去问，没有受过反侦察训练的人如果第一次回答说的是谎话，那不超过三次就会露出破绽来。对于陈诚而言，没什么是非得撒谎不可的，因此这一周的时间以来，反地球联合会那群高层上的人对陈诚翻来覆去地审问，从东到西，而今也没有真正问出一个所以然来，倒是陈诚觉得厌烦和难耐，长时间呆在一个这样的屋子里，被全息影像和白色墙壁包围的时候他常常有一种非人的窒息感，这种窒息感使得他焦躁难耐，每一天从约瑟夫的车上下来，看到那巨大的零号计算机，深渊里的钢铁巨手和密密麻麻的焊接工艺，他就感觉自己回到了几十年前工业时代那会，一群衣衫褴褛的码头工人站在巨轮之下，抬头看着他们将要把货物搬上去的那一艘钢铁怪物，他们啧啧称奇，疲惫不堪，他们食不果腹，对于眼前突如其来的庞大大物也不甚了解。
陈诚觉得，自己如今就是这样的人，在零号计算机面前，这些未来科技于他来讲就是一个科技神话，他是一个从工业时代过来的粗糙工人，是一个人类时代落后的身影，只是这个身影被敏感的反地球联合会高层放大了，因此他才具有他本来不应该拥有的价值。
他很焦虑。
相比之下，杨山倒是无所事事，他一直在两人住的小屋子里，只是这段日子以来，他可以拄着拐杖自如行走了，倒不会一直在屋里干坐，他总去找隔壁两个屋子的那两老头讲话，就像在医院那会，两个老头爱争锋斗嘴，但眼前两个老头，是货真价实的科学工作者，杨山时不时请教问题，尤其在电子信息传输方面，似乎有额外兴趣……
……
同样的时候，埃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他眼前漂浮着一个全息影像。
那是一个很久之前的会议影像，全方位摄影，不需动用手段，在网络上随时可以下载的东西。
是俄罗斯联邦成立的视频。
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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