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愚终于放下酒碗，轻踱回石桌旁，目光在众人脸上来回游移，倏地嗤笑一声，“意气风发的姑娘少年们呐，莫要再逞强倔强，秦淮有祸了。”
他的语重心长令人几人听来不适，言罢又倒上一碗酒，这一回已是最后一碗了，他凌空擎着酒坛，直滴落最后一滴。
“我与老桥原先的主人是故交，他做着什么我并非不只知晓，早晚有一天会被铲除也是罪有应得，只是未想到，琅琊天咒却将自己的爱徒留在秦淮。”王愚端着青花瓷碗，一派凝重的表情望向江心。
“你认识我师傅？”江心被盯得心里发怵，又不禁关心起另一件事，“你也是云游之人？”
“这世上道学仙术只有那几种，又是一通百通之术，修习者千千万万，江湖骗子居多，真正修习之人甚少，修得好，得了半仙之躯的更是凤毛麟角了。”王愚边说边摇头，目光深远，仿佛望向的是几千年前术法的始祖之初，“只可惜，你师傅是半路出家，起初并非修仙术之人，并且据传闻，他还是因为要与你师娘双宿双飞才会背叛师门？”
江心心中黯然，面上有一丝惆怅，但仍迟疑着点点头，“师傅也曾这样告诉我，他老人家自己亲口所言，就该是千真万确的吧。”
“不尽然。”王愚反而疑惑起来，望着江心的表情意味深长，“即便是他亲口所说，又怎能断定不是欺骗于你，想他当初不告而别，之前不也是不动声色，抑或信誓旦旦？”
江心蹙眉，“你怎知晓这些事？”
当年那一段往事，是开启她秦淮下游生涯的钥匙，已成了她心中永远的痛，甚至八年来一想到便会郁郁，却从未真正去从头到尾再思量一遍，像是强烈的心理暗示甚或催眠一般的搅扰，并非如期而至，却是跗骨之符，难以拔除。
“我若不知琅琊天咒之事，又怎敢找到“念”花舫的阿心师傅商议大事呢？”王愚捋着胡子扬扬自得。
带给江心的是一片混乱，这王愚好似无所不知，她下意识地去看不归，后者耸耸肩，露出的确是一幅无奈的神情，他道，“这位前辈料事如神，不知是否与琅琊有交情。”
“也可能是“念”花舫被文人墨客争相流传，早已成了秦淮上怪志奇谈最绚丽的一章也说不定了。”荷筱一旁帮腔，好似乐于促成这样的事。“就比如，那些远嫁去他乡从良的烟花女子，还有过往的客商，如钱伯君之类，还有，时常往来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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