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度的手在自己溜白的胡须上来来回回的挼了半天，开口问道：“上过学堂没？”老者虽看起来年迈，却是声如洪钟。
之晏一抬眼，自己不能说话，只能微微摇了摇头，老者明显的不悦起来，又问到：“可是读过四书？”之晏跟着继续摇起头来。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你初时该学过这个，言论几番看法罢了。”老者继续让步，但是发问却不停止。
之晏苦着脸，他一是不会，纵使能掰扯两句，他现今也说不出来啊，不由得侧头，低低的看着自己的袖口。
“先得又言，每旬山长入堂，会集职事生员授讲、签讲、覆讲如规，三、八讲经，一、六讲史，并书于讲簿。每月三课，上旬经疑，中旬史疑，下旬举业。今逢得，萧家小公子，不可太无礼了。”周大人着急，自己不见得又多喜欢之晏，可是毕竟看着让人怜惜，故开口劝到。
之晏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哪里是无礼啊！即使他想回答，也是力不能及啊！
程度打量他，忽一笑，那眼角纹皱一起，壑菏泽泽，之晏心里发毛，又是把头更低了些。
“他是萧太傅的弟弟？”老者问话周大人，周大人立即连连拱手答是。程度一甩袖：“凡越隽生童，不需一束，均得入院肄业，按月观课。捐廉奖赏，作育人材，大公无类。既然是来学习的，你瞧着先带到萧太傅那里去吧，他不是遵从勤劳恭谨，以身先之吗？去，领着这孩子去吧。”
说着又颤颤巍巍的离开了，之晏心里膈应，他又不是球，怎么被踢来踢去的！
周大人得令，不待同之晏言语便先领着他往西院子那边走去，期间穿过水榭，又是假山石块，又是徐徐流水，好不雅静。
萧晔正在栏杆上靠着，左手捧着顶书卷，右手边上是戒尺，之晏隔的远远一看便觉心里发毛，不愿再往前走。
周大人止步，是候在水榭这头，萧晔未望这边，只是专心看着面前的人。
之晏迭起脚尖望了半天，才看清萧晔面前跪了个少年，不大年纪，合摸着估计同自己一般大小，却是有些不同寻常的气息。
长眉若柳,身如玉树,上身的袍子微微有些湿,薄薄的汗透过重衣渗出来,长长的墨披在雪白颈后,简直可以用娇艳欲滴来形容.一个男子能长成这样,也是天下少有.
之晏躲在周大人身后，就听得那少年的声音铿锵有力，朗如明月。
“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恶恶臭，如好好色，此之谓自谦。故君子必慎其独也。小人闲居为不善，无所不至，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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