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晓婷坐在沙发上，看着他。
李学琛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
停顿了几秒钟。任晓婷走上来，一把抱住他。
他被冲力逼得后退好几步。
李学琛感到怀里热烘烘的温度。她说：
“没办法，我吃定你了。除非你和她结婚，否则我就一直缠着你。”
李学琛抚摸着她的头发。她的头发又细又软。
“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她?”她问。
李学琛很为难。
“你不觉得我比莫邪漂亮温柔吗?”她问。
“是的。”李学琛说，“你比她漂亮温柔。”
“那你说，喜欢她，还是喜欢我?”
李学琛道：“我说出来，你不要不高兴。”
任晓婷盯着他。
“你说。”她固执地道，“我不会不高兴。”
“你都知道答案了，何必让我说出来?”李学琛居然兴致很好地耍起嘴皮子。
任晓婷哭了。眼泪顺着她两颊滑落下来。
“我对你不好吗?”她哭着道，“我对你不够体贴吗?”
李学琛说：“不是。”
“你可真没良心。”她道。
“感情是不可以勉强的。”李学琛很平静地对她说，“我对你仅仅只是好感而已，谈不上爱情。”
“啪!”
任晓婷结结实实地打了他一个耳光。
李学琛捂住脸，好像不怎么疼。
他一下子睁开眼睛。原来是个梦。
他刚才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李学琛愣愣地待了一会儿。
任晓婷当然不会来了，她是那种平时不会太生气的人，一旦真的生了气，就不大可能有转圜的余地了。
起风了。窗帘被风吹得扬起。李学琛走过去，把窗关好。
房间里灯光亮，窗玻璃便成了一面镜子，把他清清楚楚地映在上面。李学琛忽然看到脸上新长出一颗青春痘，很大很红，在鼻子正中，像童话里的匹诺曹。他懊恼青春痘怎么会长在这种地方，真是促狭。
李学琛对着窗子，挤青春痘。
他当然不知道，此刻，任晓婷正在楼下看着他。
任晓婷在楼下站了很久。她看到李学琛从出租车上下来，她本来想叫住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没叫。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好像就是不由自主，离他近一点，心里就会舒服些。她看到他房里的灯一直亮着，想等到灯熄了就走。
李学琛关窗子的时候，她吓一跳，往树下挪了挪，生怕给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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