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娃哥,你在老山前线的时候害怕不?”谷子拉着表哥的手，好奇地问。
“怕，怎么不怕？！随大部队刚上去调防的时候，很害怕，守在上面的老兵们故意作弄我们，把手榴弹拉环套在手指头上转圈，然后轮圆了一扔，‘轰隆’一声就响了，把我们新兵蛋子吓得全趴在地上，动都不敢动。”四青心有余悸地说。
“那你有没有看到越南鬼子?”谷子接着问道。
“我是炮兵，等我看到越南鬼子，那就麻烦了。”四青笑着说。
“那你们炮兵平时都干什么呀？”谷子问道。
“我们炮兵相对比较轻松。上级来电话让我们开炮，我们就按照坐标开几炮，然后回山洞里做饭，打牌玩。上面来电话问，怎么你们那里的大炮没动静了？我们就说炮坏了，正在修。嘿嘿~~”四青半真半假地笑着说道。
“那你们不怕上级来查吗？”谷子吃惊地问。
“查什么查？团里很多大炮都在同时开炮，他们才不管我们呢。”四青笑着说。
“青娃哥，你们平时吃什么东西呢？是吃压缩饼干吗？”谷子问。
“压缩饼干难吃死了。我们的时间多的很，擀面条、包饺子、蒸馒头包子、扯面、刀削面、做米饭，样样有。想吃什么就做什么。”四青幸福地回忆道。
“不是说前线很辛苦吗？”谷子纳闷地问。
“辛苦的是步兵和前沿尖刀部队，我们炮兵还好啦，没有传说中那么苦。后方社会各界经常来慰问，送来的慰问品样样有，品种繁多，吃的喝的一大堆，都来不及吃。步兵很惨！常常断顿。”四青说道。
“步兵真可怜！”谷子叹息道。
“是啊，兵种不同，所受的罪就不同。他们守在前沿的猫耳洞里，连腰都伸不直，潮湿的气候让他们的裤裆都长满了湿疹，裤子没法穿，容易粘连，只好光着屁股守阵地。因为离敌人太近，食物和水都没法送上去。有的士兵好几天都吃不到东西。”四青面无表情地说道。
四青在前线见过的生死离别太多了，已经显得有些麻木了。他每天都能看到新兵和运输车队从自己炮位旁边经过，不断有伤员从前线运下来。
四青刚上前线的时候，还是改不了老毛病，大事不犯，小事不断。当看到运输车艰难爬坡的时候，就和要好的战友一起，偷偷从后面爬上车，把车上的压缩饼干整箱整箱地往下扔，然后拿到麻栗坡集镇上，卖给老百姓，用得来的钱买烟酒，回到营地加餐。
第二年，四青看到很多受伤的伤员，伤势惨不忍睹，心灵受到很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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