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苏堇如约而至来到陈家接方彩沫。
“福伯,请您送我们去永安园。”一上车,方彩沫便礼貌的拜托司机。
司机福伯显然一惊,很快反应过来恭敬点头“好的。”
同样感到吃惊的还有身旁的苏堇,一双好看的眉蹙紧,满是疑惑不解。
去永安园的路上,方彩沫与苏堇各怀心事保持着沉默。
直到轿车驶入永安园停车场,方彩沫与苏堇下车后,在门口买了一束黄菊,然后登上长长的台阶,四周是不绝于耳的蝉鸣,静止的树叶,闷热的空气没有扬起一丝风来。
尽管苏堇很贴心的带了伞,并将大半个伞倾斜向方彩沫,却也无法阻挡太阳的炙热。细密的汗水从额头渗出,顺着脸颊低落在光洁的石板上,很快被太阳蒸发。
方彩沫在一处墓碑前驻足,八黄菊放下后,又将零落在墓碑上的枯叶扫去,之后才心满意足的站好来。
“我的母亲是得肺癌去世的,小时候因为要照顾我而拖延了病情,等发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了。”她的目光不曾离开过墓碑照片里那张温婉的笑脸,阳光照在墓碑上折射出的亮光刺得她的眼睛有些发涩,恍如当年,那药水玻璃瓶折射出的灯光......
“刺啦”一声玻璃摔破的声响充斥着这间狭窄的病房。
提着升满开水的水壶跑进来的方彩沫还是十二三岁的稚嫩模样。在看见地上的一片狼藉时,吓得忙把水壶丢掉,弯下腰去扶起正准备蹲下身去捡玻璃渣的母亲。
“母亲,让我来,你好好躺着别动。”她把母亲扶上床后,又慌慌张张的跑到阳台去找了扫帚过来把玻璃渣扫扫干净后倒进了垃圾桶里。
回头时看见母亲披着单薄的披肩正温柔的看着她,她倒了杯水走过去坐在了床沿边。
母亲接过她递过来的水,喝完后将被子放在一旁后拉起她的手,仔细端详着她的脸,感慨说“沫沫已经是大姐姐了呢!”
“我不要做大姐姐,我要永远当母亲的小棉袄,天天和母亲说撒娇。”方彩沫说着把脸靠在母亲的胸口,母亲的胸口很软,心跳声听得一清二楚,甚至是那有些絮乱的呼吸声也能听见。
母亲搂着她,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慈祥注视着她,一想到自己的病情眼睛又染上一层水雾。
“沫沫,以后要是母亲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好自己。”
方彩沫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喵咪,昂起一张稚嫩的小脸盯着母亲,说“母亲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等母亲的病好起来了沫沫天天给母亲唱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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