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婷。”夜一推门探进身子来。
雨婷的手猛烈地抖了一下,“啪”,手中的相框迅速坠落到地上,应声而碎。
这一刻,空气好像凝固了。
“哎呀!怎么就打破了它……”夜一没再说下去,他马上走了过来,开始收拾地上的碎片,“雨婷,你没被划伤吧?”
可是雨婷好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眼神呆呆地望着前方,就像是被抽走灵魂的空壳。
“雨婷?”夜一站起来,疑惑地看着雨婷。
“雨婷?”夜一又喊了她一声,声音略大了些。
“啊……啊?”
“你怎么了啊?雨婷,我问你怎么了!”
“我……我?怎么了?……”
“夜一,雨婷?”楼下传来夜一母亲的声音,“楼上什么动静?什么东西摔碎了吗?”
“没事!妈,我们没事!”夜一向楼下喊。
“嗯。没事就好。嗯,下来吃晚饭了!”
“来了。”夜一对雨婷说,“来吧,留下来一起吃晚饭吧。”
雨婷把脸转向窗外。不知不觉中,天已经擦黑了,路灯渐次亮起来。
雨婷仍是那副愣愣的样子。“嗯。”她犹疑地点点头。好像有点儿冷了呢,“……啊嚏!”雨婷打了一个喷嚏。
“雨婷?”夜一问她。
“没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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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一家人其乐融融,不时说些玩笑话。雨婷也陪着笑——只是那笑太浅了,太寡淡了些。
“雨婷?”夜一妈妈关切地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阿姨。”雨婷微微笑了一下,然后低下头来默默地喝汤。
“轰隆--”早已阴沉下来的天空忽然打了一记闷雷。
雨婷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身子。——不错的,雨婷害怕这雷声。虽是潜心练武之人,不似普通的女生一般畏首畏尾,但雨婷也有自己害怕的东西。
最怕的,其实是自己一个人,在狂风暴雨袭来的时刻。窗外的雷正在怒吼着,雨也正疯狂地肆虐着每一寸土地,室内的空气骤降,濡湿的水汽和冰冷的温度直刺肌肤,好像要渗透到骨髓里去。抱着被子,轻轻地打着颤。长久以来被压抑着的空虚和孤独一点一点膨胀,充斥在内心。也不知为何会陡然升起这样一种寂寥与虚无之感。只觉得心中空旷得可怕。可雨婷不敢去仔细想那些。“睡吧,睡了就什么感觉也没有了。”——每每这样安慰自己,可是当雨婷沉入梦乡的时候,“轰隆隆!”,忽然雷声又在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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