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刘夙远去的身影，杨扬独自一人在原处发了一会子的呆，看着夕阳下沉，月亮爬上了树梢，她突然有种孤寂的错觉，眼下不知道该和谁说话，也不晓得该往哪里去。一个人茫茫然无目的地走出了校门，无意识地逛着。夜晚来临得如此之快，不少人开始步履匆匆，华灯初上，千家万户的点点灯光陆续亮起。
路边见到一个拾荒的老婆婆，拖着一个硕大的蛇皮袋子，吃力在人行道上行走。看着一把年纪了，无家可归还挺可怜的，杨扬也不知怎地，就把书包一背，跑上去帮着老婆婆把蛇皮袋子抬起要走。老婆婆明显感觉到身后轻了许多，回过头一看，见到一个中学生模样的孩子在帮自己的忙。伸手就拦住了杨扬的协助，咧开没牙的嘴巴道：“不用帮我，会弄脏你的衣服的。”说完，不管杨扬的坚持，硬要自己吃力地继续拖着。
杨扬见她坚持，也只好松开了手，但不曾离开，依旧一步一步地跟着老婆婆身后，一路走着，看着她费力地将蛇皮袋拖到了一处天桥底下。那里乱糟糟的堆积了一大推的废纸皮和其他物事，居然还有个小小的炉子，用几块稍微厚实的纸板围着，旁边有一个小小的被褥，脏兮兮的被子捆成了一团，再用几块大一点的白色塑料泡沫围住墙角一块，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空间，大抵也能抵挡秋天的凉意。
瞧着老婆婆兴高采烈地拖着蛇皮袋回到了她的“家”，一点一点地开始从蛇皮袋里往外掏东西，有别人不要的破玩具、脏球鞋、一大堆的旧报纸，还有一个破破烂烂的毛线小狗。婆婆将小狗的毛捋了捋顺，没牙的嘴角再次咧开，小心地将小狗摆放在被窝前，坐下来就这样看着它，看着看着越发地喜欢，又捧在了手里，细细地摸着小狗的脸，从眼睛到鼻子，再到嘴边。
不知为何，杨扬突然间脑海里浮现小时候的情形，兔子在嘲笑谭宝贝画的画。说她的设计好看的衣服全部都是娃娃装，一辈子就只能跟个娃娃一样长不大，怪不得叫宝贝来着，原来就是一个被人天天抱着的娃娃。气得谭宝贝跳起来要咬人，追着兔子在沿着桌边跑。兔子一边跑一边喊无辜：“我错了还不行，宝贝姐，当娃娃其实没有什么不好，我以后就把杨扬当娃娃一样供起来护着。”
届时兔子在慌忙逃窜之际，还冷不防地朝杨扬吐吐舌头，杨扬只道他又是在胡说，说不过谭宝贝就扯上自己。但是他眉眼里头绽放的光彩，那神采飞扬又带着调皮的脸一点一点地在杨扬眼里清晰起来。
原来，她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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