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得到李娰的应允,颜诚也不心急,弯着腰解释,“这几日陛下仍旧不放心,让颜诚多来给公主瞧瞧。”
耗了大半柱香,不见曲缶的影子,时间着实过去得久了,李娰只好让他起身回话。
见颜诚始终不敢正眼直视她,低头瞧了眼自己,脸颊不由得有些发烫。
天气转暖,她觉得层层嵌套的薄纱,襦裙麻烦至极,又想着既是早晨,除了在早朝的皇帝,也没人会这么无聊到处串门。索性起来就是一身中衣,哪曾想……
“公主若是不方便,颜诚晚些时候再来。”
他嘴上说着,身体已经移步到屏风外,脚下走得急了还有些偏斜。
李娰觉得他的样子格外好笑,且不论她穿的中衣严严实实密不透风,这晋阳公主才九岁的年纪,长也是没长开啊。
她咳嗽一声,止住颜诚还要再退的脚步,“颜先生不必介怀,既已来,便先请你在门外稍作等待。”
一时间,外面没了动静,隔着屏风李娰也看不清颜诚的表情,只见他一个影子悄然退了出去,将门合上。
无人服侍,李娰找不到多余的衣服,只好将前一天的装束胡乱套在了身上。
衣服不如小说里写的那么难穿,围围绕绕,倒也简单。至于头发样式,没有曲缶,她还真梳不清楚,干脆披散在身后,任它们痴缠。
一切打理完毕后,李娰在铜镜面前转了一圈,确定没有任何不妥之后,方才打开大门。
颜诚站在左侧,又恢复成之前第一次见他的样子,眼里淡然无物,晨光浮上他的紫袍,熠熠生辉,华贵得不可方物。
他周身的漠然与高贵的紫色极不相称,可偏偏到了他身上,又相得益彰。
李娰干咳一声,颜诚见她出来,收回目光,也不先说话。
“颜先生今次亦是把脉?”李娰终是忍不住先开了口。
她说话时本来只看着颜诚,但奇怪他方才进门竟没有人阻拦,便四下望了一圈。
周围竟然没了守卫!
“诚然,陛下仍是心软之人。”
李娰朝颜诚望了一眼,无声苦笑,如此溺爱难怪遭人妒忌。还好投了个女胎,否则这皇位之争恐怕还有些变数。
内室,李娰照旧躺在原来的位置,手腕悬崖书案一侧,“早些瞧完,先生也好去忙自己的事。”
她悬了半晌,却不见颜诚有何动作,只用他笑意盈盈的目光瞧着她。
李娰皱眉,“先生这是为何?”
“公主体内之毒非是颜诚能解。”
话出,李娰怔愣在原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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