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站在身后的楠月，只是闷闷地苦笑了两声，有一个猜测在她的脑海里生根，发芽。尽管她一次又一次地告诉自己，不会是她，不会是她，可是，当曾经的一切齐刷刷地涌进脑海时，她还是不得不暂且相信自己的猜测。这样，总归比漫无目的要好上许多吧……
抵达目的地时，已经近凌晨了。楠月看了看身旁一直揉着眼睛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的张大娘，无奈地一笑，安慰道：“张大娘，我们到了。”
“哦，哦，到了，到了……”张大娘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然后瘫软在楠月的怀里。
楠月苦笑一声，看着张大娘，伸出手来轻轻捋了捋她滑落在脸颊上的头发。她看着看着，眼眶就酸了。
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还想起了言诺。她们，一个是生母，一个，是养大了自己的母亲。她们之间的任何一个，对于自己来说，都是那么的重要。
可是，眼看着时间飞速地流过，眼看着一年又一年离自己而去，当自己的两个母亲渐渐被岁月侵蚀时，自己却不在她们的身边，没有好好地陪着她们。
这是她欠她们的，这是她欠她们的。
小心翼翼地扶着张大娘走进了房间，还依旧不忍心唤醒她。张大娘只是一个普通人，这一路下来，她这个练武之人都有些吃不消，更何况是张大娘了。
先找了个稍微干净点的地方，安顿好了张大娘，她再便拿起了扫帚，轻手轻脚地打扫起了这间屋子。
这里，还是没有丝毫的变化。楠月突然觉得好笑。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看到这间屋子，都会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她与他的曾经，在这间屋子里发生的那些曾经，那些过往，一瞬间全都涌上她的脑海，涌进她的心头。
细细回想起来，原来，曾经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珍贵，原来，曾经以为的平凡，在此刻看来却是多么的不易。
她以为经历了那么多，她已经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的本领，可是现在，她知道了，她没有。或者说，因为她的心里一直有着那一个人的存在，所以她永远都不可能练就真正的“铁石心肠”。她所能够做的，只是暂时地把自己内心的情感封锁起来，而一旦那道枷锁打开，便是永无休止的心痛，永无休止的遗憾。
不知不觉间，手中的扫帚掉落在了地上，她蹲下身子，把头埋进臂弯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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