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小颖找得你好苦哦！呜呜……呜……”小颖钻进齐夏的怀里，低声抽噎着。
齐夏摸摸她的后脑勺，轻声安慰道：“小颖乖，不哭了。哥哥不就在这吗？”
小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推开齐夏，歇斯底里地哭喊道：“哥哥！你为什么要当流氓！为什么骗我和妈妈！说你在城里打工！呜呜……呜……”这哭声里充满了责备和无奈，让齐夏不知所措，“我……我……”
“哼！”齐夏苦笑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妹妹，我不当流氓，能做些什么啊？我小学都没毕业，又没手艺，又蹲过号子，你让我去干什么啊？！”
他家住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爸爸在他出生后不久就进城打工。这一去就是十九年，至今毫无音讯。
后来，他听城里打工回来的人说，爸爸被一群流氓砍死了。妈妈知道后，受不住打击，落下了病根。
因为家里穷，他成绩又不好，读完小学二年级他就辍了学。
那时，他才九岁。同龄的孩子，都背着书包，欢快地往返学校。而他，却和妈妈在油麻地里辛苦地劳作着，偶尔听着妈妈那几声让人心碎的咳嗽声。
妹妹从小就生得亭亭玉立，品学兼优，成了家里的希望。
五年前，他十四岁，妹妹十三岁，读初一。一天，妹妹哭着跑了回来。他在家，妈妈在地里。
他皱着眉头，狐疑地问：“妹妹，没放学你怎么回来了啊！”他心里暗道，妹妹那么听话，一定不会无辜旷课的。
“呜呜……呜……”妹妹哭得更大声了，不断地揉着自己的小腹。他瞧见了妹妹白色裙摆上的那滴血迹，他操起案板上的菜刀，冲了出去……
他把村长的儿子砍成了半身不遂，被判处牢教两年。
他进牢教所前，摸着妹妹的脑袋说：“妹妹，哥不后悔！我是你哥！你是我妹！我就该这么做！要有下次，哥还会这么做！妹妹，事情都过去了，要好好活着……”
“呜呜……呜……”妹妹哭得一塌糊涂。他在心里暗暗发誓，要是谁再敢欺负我妹妹，我一定让他不得好死！
妹妹在那两年里，来牢教所看过他几次。每次来，他身上都到处是伤。是被所里的狱警和流氓给打的，她为此很内疚，她觉得，是她害了哥哥。
他不想让妹妹内疚，就在每次妹妹来的时候，找别人借了一件皮大衣裹住全身，伤口被闷得又疼又痒。但他还是强颜欢笑地和妹妹聊着家常。
他还听妹妹说，妈妈闲着的时候，常常一个人坐在家门口，望着他回家的路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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