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旭从崔成妆手中脱落插入地面，崔成妆捂着手腕跪倒在地，眼中徒增了一抹悲哀。
“我一生杀了那么多人，豪侠、奸贼……没想到会落在你手上。”崔成妆说着，口中不断涌出鲜血，即使她这一击中了，也无法活着走出这片树林。
“不过你也是逃不掉的，你会和我一起下地狱……”
他们缠斗了太久，估计崔成妆的下属们早已赶到树林，找到受伤的沈轻舟只是时间问题。
沈轻舟按了按肋骨，骨裂的疼痛刺激着他的大脑。耳边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叫喊，他见着崔成妆的嘴一张一合，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沈轻舟咬着牙，拔出归旭，说了句：“话多。”
归旭绕着崔成妆的脖颈一转，血立刻喷涌而出，溅在了沈轻舟身上。崔成妆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有人会用着她的刀将她杀死。
死不瞑目这是必然，至于能不能拖着沈轻舟一起下地狱那就两说了。
崔成妆虽不是恶贯满盈的女魔头，但杀人无数的人里也有她一位，无数枉死在她手下的性命，想必此刻也得到了终结。
沈轻舟靠着归旭才勉强让自己站起，刚刚出手时牵动了伤口，又引得一缕鲜血从嘴角渗出。
林子中很静，暮秋的小虫也因此时的血腥味停止了鸣叫。但沈轻舟的耳边并不平静，刀剑嘶鸣，猛兽怒吼，各种嘈杂的声音在耳边环绕，眼前的事物也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
刚捂着伤口走了没多久，一阵清脆的铜铃声透过了嘈杂的嗡鸣，震荡心神。沈轻舟眼前逐渐清明。
“顾万山？你……”沈轻舟扯出一个苦涩的微笑，一瘸一拐地像眼前人走去。
虽然看不真切，眼前的人影层层叠叠，可当他看见顾万山的那一刻，沈轻舟还是有几分兴奋的，原本紧绷的神经也松了下来。
眼前一抹黑影一闪而过，仿佛只是沈轻舟的一个错觉。他眨了眨眼，眼前的顾万山有点不太对劲，他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思考这些问题，踉跄着步伐向顾万山走去。
“唔……”原本肋骨的疼痛便已十分难耐，强忍着才没喊出声，而现在却有了一道更分明的痛感刺激着他的神经，腹部插入了明晃晃的一把匕首。
剧烈的疼痛总能带来片刻的清醒。
眼前哪有什么顾万山，出现在他面前的还是崔成妆的下属。
原来他真的是有去无回了……
崔成妆的尸体还停留在不远处，眼中的怨恨似乎真的可以将他拖下地狱。
“你来晚了，她的尸体都已经凉透了……”沈轻舟扯出一抹局促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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