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孺人额头上冒出了汗水，强作镇定道：“请了御医了，说是发了风疹，熬了绿豆汤饮下，休息几天就没事了，只是当晚不能去翊凤宫侍候了。”
“这风疹来得可真是时候。”云霄微微一笑，看着榴叶问道，“是御医亲口跟你说的风疹么？你自己感觉如何？”
“不是御医亲口说的，御医诊断后就出去了，是周孺人进来跟奴婢说的。”榴叶瞟了周孺人一眼，迟疑了一会儿才说道，“奴婢感觉红斑有点痒，但是没听说风疹会痒的。原来奴婢还不敢喝那个药，是椒蓉说了，不过是绿豆汤，就算不对症，也喝不死人的，怕什么？奴婢这才喝了，后来第二天也就好了。”
“榴叶看病应该有记录吧？若嫣，一会儿你去御医院找找医案。”云霄前一句话让周孺人松了一口气，那个人是公主找来的，所以人是找不到的，医案也是没有的，至于为什么没有，她自然是不知道的。不想她一颗心还没回到肚子里，云霄的后一句话却让她瞬间跌入了深渊，“只是你为什么要指派榴月去啊？”说着，看着榴月，微笑道，“你自己知道吗？”
“知道。”榴月倒是很干脆，“周孺人让奴婢过去的时候，说得很清楚了，这是奴婢的一个机会。周孺人刚才也说了，奴婢原来就是伺候翊凤宫的，所以姬娘娘薨了以后，奴婢就成了兰桂司的臭人了，谁都不愿意沾着。那萱妃娘娘还特意让宫人塞了红包给周孺人，让她别安排奴婢侍奉玉颜宫，当我没看见呢。所以周孺人将这样的机会给了奴婢，奴婢为何不要。再说了，又不难，不过是菁嫔娘娘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问，也不要管。做得好了，就跟原先一样，专门侍候菁嫔娘娘，不用再看别人的脸色了。殿下也知道，菁嫔娘娘那可是皇帝心肝上的人，侍候她岂不是大大的美差。从来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有这样做人上人的机会，奴婢为什么要甘心留在下面。”
云霄看着榴月，有瞬间的失神，这个回答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能将害人的事情，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她这算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么？“那好，你说说看，菁嫔让你做什么了？”
“也没做什么，就是让我们不该看的别看，不该说的别说，守在容华殿外，有人来了拦下就好了。”榴月面无惧色地回答着，和周孺人、赵嬷嬷的神情完全不一样。
云霄看了看她，转向周孺人：“你呢？为什么要听命于菁嫔？只是为了你的丈夫能够在五军营得到升迁吗？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事情败露，会有什么后果？”
周孺人伏在地上，将头埋在手臂中，一声不吭，心里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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