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分别之后,好似无言之中有人竖起了一道摸不着看不见的围墙,相隔不过三里,却仿佛隔了一片汪洋。
之后再次相见,还是因了小雪貂。
那是多日之后了,司寒对着那盘残局琢磨了许久,终于觉出有些不对。
小雪貂已是数日不见身影了,它惯常是粘人的,如今一连几日不见踪迹,实在是五百年里头一回。
但凡不是妖圣强者入山,他可察觉出结界之中的任何波动,可结界丝毫动静也无,小雪貂不过是只连话也不会说的小妖,能去何处?
他开始绕着整座山寻找,甚至去问了千孚,可寻遍了一切可能之地,也没能找出一丝踪迹。
莫非是怪了观娑魔花那日他相瞒之故,又生了性子才躲起不见?
可祭奠那回也是与此相似的状况,小雪貂也不过只别扭了两日,这回便是再如何,应也不会躲藏了去。
那,莫非是隐在何处修炼?
对,该是如此。
如今只能这般想,除此之外,别无可能。
于是渐渐强迫自个儿不再盲目忧虑,只想着,说不得时机一到,小雪貂便会再次出现。
日子过得飞快,雪山风雪依旧,日日如昨日。
千孚也依旧在寻找着出山之法,不知疲倦。
一个偶然的正午,他经过一条山道,那条山道紧挨着一面倾斜的山壁,山壁之上生着些杂草枯树,参差不齐的朝外探着,生怕长了眼睛的瞧不见一般。
可千孚愣是没瞧见。
他眉间紧锁想着事,正疾步前行,冷不防脑袋顶上被一条探出的枯树枝干擦过,勾出了一绺的墨发,伴着山风飘摇在眼前,张牙舞爪。
他止住步子,抬头瞧了瞧那截枯树枝干,忽的灵光一闪,想出一个可行的主意。
当日他带回了那截树枝,仔细对比着寸长,摆出头颅、躯干、四肢,又在院中揉了一团雪,以狐火融化抻成细丝,在枯木之上细细缠绕,最后揪下一根狐毛放在其上,化为布衣包裹。
如此这般,以木做骨,以雪做筋,以布为皮,终于做出了个人的模样来。
他站远了些,手中结着繁复的手印,而后打入面前的木人之中。木人一颤,自胸前的雪筋漫出蓝色微光,而后蔓延至四肢手足,最后生出五官墨发,犹如真人。
傀儡已成。
千孚松了一口气,这还是他头一回做出个傀儡来,行上前抚了抚它僵硬的脸,满意的笑了。
既然那阵法是因妖气而变,那他便做个无妖气的傀儡来,只要傀儡能出得山去,必可将信带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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