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清醒的人却还有很多。
黄书郎坐在大厅的主位上,那里原本是王力才能坐的位置。
边上放着一壶茶,但早已凉透,凉的就像门外传来的冷风。
王力随着这股冷风也走了进来。
灯火摇曳,两人相距十丈凝目对视。
黄书郎早已换了一身干净的青苍色外衣,两撇胡子也修的很干净,他的手也很干净,看到王力进来也不起身,依旧端坐椅上。
王力并没生气,他只想知道一件事情。“是你让悲有余将王晋杀死的?”
他问的很平静,就好像死掉的人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
黄书郎微笑道:“不管是谁杀死他的,他现在已经死了不是吗?”
没想到王力竟然很认同,点头道:“确实,人都已经死了,再问这些也没什么意义”
他看着黄书郎的目光很复杂,包含了痛恨和不舍。
他确实已经将黄书郎当成了自己的儿子,现在这对父子却只有一人能走出这个房间,人间最大的悲哀不就这样?
王力还没动手,而是道:“你已知道我见过丁一,所以一定会回来找你,你当然也安排好了我的死法”
黄书郎若不是只剩下一只手,真的很想为王力鼓掌,这个粗汉子难得有如此心细的一面。
黄书郎道:“你明知回来就是死,却还是回来了”
王力冷冷道:“因为我知道你会让我死的瞑目的,不是吗?”
黄书郎很聪明,聪明人都有一个特点,就是希望别人能知道他的聪明。
王力同样很了解他。
黄书郎沉默,门外已传出淅淅索索的声响,王力也当没听到,他在等。
许久,黄书郎终于道:“其实我并不叫黄书郎”
王力道:“那你是谁?”
黄书郎没回答,因为有人替他回答了。
邱鹤之就站在王力身后,后面还跟着数十名持刀的大汉,邱鹤之背负双手道:“他就是儿子,邱闲花”
王力慢慢转过身看着邱鹤之,高大的身子似乎都晃动了一下,又转回来看着面无表情的黄书郎,道:“你是邱闲花?”
黄书郎,也就是真正的邱闲花叹气道:“原本我现在应该很开心的,可是偏偏我为什么高兴不起来呢?”
邱闲花没承认,但也没否认。
王力对他毕竟太好了,甚至比邱鹤之对他都好,邱闲花实在不想将王力杀死,只是人在江湖,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的。
王力忽然笑了起来道:“好,真不愧是我的好儿子,过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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