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儿
得，人是活宝，走到哪儿那儿好。去年在口里，今年到口外，明年还不知去哪呢，走到哪时说那时。现在既然混到了这一步，就甩开膀子大胆地干吧。
马家梁有个乡俗，订了婚的男子白天可以在丈母娘家吃饭干活儿，晚上是不能在过夜的，主要是怕两个年轻人“出了轨”，没典礼就早早儿有了孩子，招致村子里的人们笑话。
张为民每天早早儿起来，学着口外人的样子，不是到井泉担水，就是挎着萝头到滩里拾粪，要不给丈母娘家掏灰，烧洗脸水，赶牛羊出群，一会儿也不闲的。直把外父外母娘也不好意思睡懒觉啦。
女根儿是看在眼里，喜在眉头，追在张为民的屁股后头转，老想说两句“秘密”话。外母娘一看不是好，怕两个年轻人太好了出“问题”，就采取隔离手段，一是直截了当地“警告”女根儿，二是每天“陪着”女根儿串门，尽量减少两个年轻人的接触机会。
张为民也看出外父外母娘的意思了，心里有点儿不高兴，背地里悄悄儿嘟囔：“既然怕有孩子，给你闺女寻啥人家？”
他想家了。想父母，想哥姐弟妹，想村里的一草一木，想金水河，想飞马岭••••••啊，金水河，你水里边的鱼长大了吗？飞马岭，你怀抱里的山家拐子雀孵出小的来了吗？爹，您的胃病好点儿了吗？娘，你一定每个晚上还在叹息吧？唉，都怪你不孝的儿子没有听您的话，才导致现在••••••他只有拼命地干活儿，来发泄他内心的痛苦。闲暇时，他还念念不忘他的追求他的梦想，念念不忘构思他的小说和诗歌。
难熬的时候才刚刚开始••••••春天种地开始了。外父白成每天套着大红马拉着七寸步犁和一麻袋麦籽，领着女根儿到地里播种；外母娘在家料理家务，红红和二保念书；张为民呢，口外的活儿一下子难适应，只好抗着铁锹担着水桶拿着抹子，到村西的水坑边抹积子。
有一天半前晌，刚开始还是晴朗朗的天空，不一会儿，乌云压顶，刹那间天昏地暗，西北风扬起麦粒大的沙子，撒的到处都是，打得脸生疼。张为民在水坑边儿，刚刚和好泥，正准备抹泥积子，一看不是巧，赶紧收拾工具往家里跑，风沙一阵紧似一阵，打的两只水桶叮当乱响，三步外根本看不见人，他想：“不知女根儿和外父回来没？”。进了家，外母娘已经点起了煤油灯。外母娘说：“女根儿女婿，今儿个天黑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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