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将近十点了，帝都的冬夜寒冷入骨，就是这几日温度有了回升，到这个点也还是透着沁入肺腑的冷意。
她抱住胳膊，用手搓了搓，可说话的声音还是有些微的抖。他将自己外套披在她身上，她道了谢，默了一瞬，又道：“我们回去吧？”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便又问了一句：“去你家，可以么？”
喜悦从心底漫到脸上，他勾出一抹灿烂的笑来：“当然可以！”
她的东西他都没扔，可一个多月没人用也还是有些乱，他将它们稍微整理了下，又手忙脚乱地要将之前沈秋住的屋子收拾出来。
她拦住他：“不用麻烦了！”
他看向她，见她似有话的样子，便将手中动作停了下来：“怎么了？”
“其实……我今天来……”她话说得犹疑，“是有事要与你说！”
他挑唇笑开：“你说！”
她低下眼去，犹豫片刻，伸手从兜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来。他有些疑惑，她却拉起他的手，将那卡放在了他掌心。
“你这……”胸中气血上涌，他如何能不知道她的意思，从前在一起的时候她就老觉得欠了他，平时说话做事也都极尽所能地小心翼翼，后来吴深那样试探过她以后，她便对此更加耿耿于怀。这些他都没说过，可他都看得出来。他努力把声音压得很平静：“这是什么意思？”
“我上次离开，是想说什么时候存够了钱再来还你，可是……”她搅着手指，似极紧张的样子，便连话也说得惶惶，“我……没凑够，还差十万，我能……以后再还么？”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让他瞬间心冷如冰。他试想过她离开和回来的很多种理由，因为吴深，因为关雅，或者根本因为她不爱他，可他没想到，她竟然还是想要将这笔钱还给他。
诚然，这不是一个小数目，但他从把它给出去那一刻起，就没想过要再拿回来。可她此刻问着，他却不知该如何回答，若说能，显得他小气，在喜欢的姑娘身上连二十万都不愿意花，可若说不能，他不知道固执的她会做出怎样的决定。
许是见他没有答话，她更加小心翼翼道：“要不，你给我写个欠条，我以后一定还！”
他苦笑一声：“你这次回来，就是要来还我钱的么？”
她不言。
可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世事从来无常，前一刻还让你在云端，可下一秒就将你死死摔入谷底。要还钱，要写欠条，便意味着是要与他划清界限，若说之前他还抱有幻想，那她今日的举动便是在实实在在地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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