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常送些书给她，都是些《论语》、《千字文》之类。
她年纪尚浅，认不得许多字，理解起来颇为费力，于是很不喜读书。
母亲年少时可以一舞惊满堂，舞技冠绝临安城；大姐姐琴艺卓绝，又自幼跟母亲学舞，更是临安城的一颗明珠。
只有她，琴棋书画样样父亲都请人教过，却无一精通。
舞蹈，她是与大姐姐一同学的，可她到现在也不及姐姐的一半精湛。
父亲请了女夫子每月上下旬来府中授课，算算日子，过几日便该来了。
可上回夫子走时布置她背诵的课文与讲义，她还连看也没看。
柳溪言啊柳溪言，你可不能这么没用。圣人说居安思危，莫要学那秦月瑶一心只知道捣鼓衣裳首饰，还惹人厌烦....
小姑娘捧起课本，将晦涩的词语一个一个辨认，素绡趴在案上睡着了，柳溪言还在念：
“子贡曰:‘贫而无谄，富而无骄，何如？’子曰:‘可也。未若贫而乐道，富而好礼者也...’”
她尽量读得很大声，以免不慎睡着。
离渊从长廊走过，小姑娘声音软糯，只是读起来磕磕绊绊不甚熟练。
她读的乃是《论语》的学而篇。
“贫而无谄是何意？乐道又是何意？”
房内小姑娘蹙着眉，心里甚焦急。
离渊闻言，轻笑走过。
......
温了半日书，柳溪言总算将《北冥有鱼》的前半段记住，书上密密麻麻的讲义虽不说背得一字不差，大体意思算是记熟了。
“还有几日时间，不如去问大姐姐那‘贫而无谄’与‘乐道’罢...”想到此，柳溪言觉着完成了功课，心情更明朗了。
暮色四合，素绡亲自做了桂花糖糕，说是小姐温书辛苦，得吃些甜食心情才会更好。
柳溪言眉眼弯弯吃着糕点，寻思着一会去哪儿玩。
离渊在一旁笑说：
“我的家乡有位官员出身贫寒，曾入京赶考，路上粮食用尽，便以桂花糖水为食，最终考取了功名。
他为官清廉，生活仍不富足，却从未与那等小人为伍偷敛钱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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