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高压锅盖拍过来，把我们压成平板，现在的场景就是一页相片：寿星满脸奶油，理直气壮地不反抗；贺寿人有的惊恐、有的置身事外、有的唯恐天下不乱，调料般五味杂陈地排列着。而地上摔成烂泥的蛋糕，出于角度的考虑，惨遭淘汰未能入镜。
看图说话的能力，是从小培养来的，文采不重要，首先要合情合理。
静极思动，已定格的画面也可改成五连拍。父亲随手在脸上一抹，像平时洗脸一样漫不经心，抹过后，两额和鼻头仍塌着厚厚的一层白，衬着他逐渐由青转黑的脸，像极了京剧脸谱里的尉迟敬德——如果拿闵希载比仕途，那他未到晚年，却早已‘杜门不复出’。
——难道说，不这样把自己推到绝境，他就控制不了自己吗？
“你知道希载的生父是谁？”乔姨是打算打破沙锅问到底了，捍卫朋友的语气，好像这里面完全没有牵扯到我的部分。
“希元也知道，你可以去问他，他或许会告诉你。”谁都看得出来，从他那，是得不到答案的。
“你们十二年前就知道？”乔姨的表情是一笑三千年的恍如一梦，“为什么要瞒着希载？”
父亲摇摇头：“纯生理上的——”
这时候有人敲门，我忙走过去开，不然还真没办法表明我不在乎。
门外站的是莫子诚和闵希元，两个明明有钥匙的人——我回过头看父亲，不知他是否下了帖子请情敌来庆生。还没得到求证，一个不大不小的拥抱就冲上来，淹没了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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