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弘阔公子

作者: 你这自恃如

  “该死的勒排杜!”我大声咒骂也难以消除心中涌起的阵阵恐惧。

  今夜住在哪里?去了几家旅社都因客满而遭遇拒绝。勒排杜说去帕敢只有30英里,可无车、无船、无店,叫我怎么办呢?

  有事找警察,我便走到移民局门前,一位身著制服的警察正在锁门。我送上证件,他看也不看,探头向我。我说着生硬的缅语:“哎得!”(缅语,睡觉)可他皱着眉头仍然向着我。我忙做了个睡姿,他意味深长地笑着点头:“卒波唉,卒波唉!”他是在叫“驼背,驼背!”果然,对门草屋里钻出一个又矮又驼的老人。他俩对话后对我说:“八马比,尼亚。”他要缅币二百元,我付了钱后,驼背老人就带我向深巷走去,恐惧稍微缓解。我们从一道很大的木栅门进去,菠萝蜜树参天,宿鸟归林,给我这个游子增添了几许忧郁与惆怅。

  老人逐户叫房主人,应声出来的都是青一色的女主人。他们倚立门内,向驼背老人说了些什么,驼背老人就又急急忙忙把我带走。树林、竹丛布下的阴影更加可怕,要是丛林中钻出一个克钦,挥动手中的长刀……哼,可恨的勒排杜,我狠狠地骂道。

  一刻钟后,路旁一间褐色的草屋凄凉地斜靠着柚树。老人向我比划:意思是这已是寨尾的最后一家了。他喊了一阵,女主人走出房门,老人脸上紧绷的皱纹绽开了——女人走出房门表示她喜迎客人。驼背老人向我索两千元缅币,将钱交与女人,便转身向我:“木纳片脑玛对甲鼠(缅语,明天见)”走了。我那颗恐惧的心至此才落下。

  女主人热情地把我接进屋,把行李抛向“广铺”(缅甸习俗,家家有此一间屋,整个用竹木搭成的床,供客留宿。)当时我还以为真到了一家旅舍,心中大喜。女人忙转身焚香燃蜡,将蜡粘合在门前蜡烛余烬之上,香插入竹筒后,便带我去后门外的井台上打水冲凉。她亦打水陪我一道冲。

  一领筒裙就是一间澡房,男女面对面,脱去上衣,牵开筒裙舀水往里冲。她看我强壮的体魄,我看也细腻的肌肤。水声搅着丁香花气息,伴着远处象腿鼓声,蛮荒、静谧,孤男寡女,能不产生幻想?要不是玛鲁的音容笑貌时刻出现,看着她炽热的目光不时扫向我的身体,我真有点动心了。

  她忙穿好衣裙为我摆饭,她见我不吃冷饭,又下灶烧柴火,打了鸡蛋,切了干肉将饭炒好端来,我狼吞虎咽地用了,饭后刷牙,准备上床,这儿比瑞丽夜间更凉,白天更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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