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长拳念南

作者: 面会

  学校对面有家冰花屋,名字很诗意“雕刻年华”,老板是一位单身中年女人,面容姣好,很会打扮,举止也优雅,大家都喊她“张姐“。张姐总是坐在最里面,安静的看客人进出,眼睛里似乎总是填着哀怨,说话也是慢悠悠的,一句三叹。

  敏敏跟我打赌:“看这样子,不是搞伤痛文学的,就是一老三儿,”接着编排人家“青春年华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一直跟着那个已婚男人,直到自己渐渐老去。每个晚上,临睡前留一盏灯,痴痴傻傻的等待……”我听的入戏,跟敏敏商定:一定要破解这个谜一样的张姐!以后便有事没事就往“雕刻年华”跑,冰点倒是吃了不少,谜还是谜。呵,那时我俩闲得,跟会生产时间似的,有大把的时间供两人挥霍、扯淡,直到毕业。

  毕业后再次走进“雕刻年华”冰花屋,我环顾四周,认定还是老样子:安静又哀怨的老板娘依旧坐在那个位置。一对校园情侣亲昵的对望,似乎对方才是冰激凌。清妙的音乐低声吟唱,似美好而无所谓的青春。“留言墙”上写着各种笔迹的留言,各种甜蜜、忍耐、伤感、坚决的句子交织在一起,显得很凌乱。细细寻找,或许还能找到宋泽遥当初送我的承诺。

  “这里!”宋泽遥起身冲我招手。他拜托中锋,求敏敏告诉我:他想和我谈谈——跟当初相识时兜的圈子一模一样,多讽刺。

  其实,在我看来,两人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两人分手了,没有对簿公堂也没有财产纠纷,谈什么呢?谈他是怎么想到要找个多金女的?或者,安慰失恋的我,鼓励我开始新的生活?还是以后还做朋友?别逗了,关于他,我是真的用心、伤心过的,朋友没得做。

  我经常陷入这样的悖论:爱情的世界里似乎断不清孰是孰非,我爱你就是对的?不爱你了就是错的?爱情本身没有对错,供人们分辨对错的,是爱情的副产品——责任。可是他不再需要我的爱情,对我哪里还有什么责任?

  我断定“谈谈”是宋泽遥卸下罪恶感,摆脱心灵枷锁的一种仪式,就像我想远远的、淡然的望他一眼。大多数背叛感情者是需要这种“仪式”的,絮叨着当时自己的挣扎无奈,无非就是想让对方了解:伤害你我容易吗!为什么最后总是会说“说这些,我不是要乞求你的原谅”?因为他挖个洞把话说出来,心里就会舒服很多。现在把问题抛给你,他安心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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