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中国恐怖故事集

  九十九

  城郊外十五公里的地方矗立着两块墓碑,一块是门罗的,一块是他父亲的。墓碑后面,有处庄园,周围开满野花,连那墙头的青草也长得旺盛,一根根,高高地竖着,像杀红了眼的卫兵。碑上什么都没有留下,也不曾有人前来探望。那时候,警校的人已经通知要到成都分局去了,所以,这次来,权且与地下的门罗作别了。

  轰隆隆,轰隆隆,那疲倦不堪的大家伙从乌鲁木齐过来,已经行了三十多个小时了。一切,听上去是那么乏味,那么漫长。堂姐打了车,特地送我到了车站。列车上横竖躺着的农民工,已然成了这蜿蜒曲折的行程上的一道风景。没有人会觉得不幸,至少截止目前安然无恙,还未出事。

  我在九号车厢,一个戴着棒球帽的傻子与我同行,他叫马浩,是侦查系二班的,之前在学校就看他不顺眼,没想到这次竟成了随行的拍档。他是个面目狰狞、态度冰冷的无趣之人,对于这样的人,我避之不及,更别说结伴了。我痛恨与我年纪相仿且又目不识丁的人,尤其是一幅流氓扮相、不学无术、满嘴污言秽语的可怜虫。然而,越过过道,我的斜对面隐约是个女孩,我知道她正在看着我,但我无法正眼注视她。我可不希望受到鄙视,特别是一众凡夫俗子卑微的目光和咄咄逼人的口舌。但我终究还是看了她,为了避开我眼神的直接接触,她巧妙地将目光移向别处。面对这窘迫,我仍旧希望我能维持我的平和淡定,安稳地度过。

  正是痛苦,各种刺鼻的异味,仿佛是洋葱大蒜垃圾厕所的综合体,我已然觉得,超过10小时的车程,必然是灭绝人性的一次经历。这人生本不想经历第二回,可我已然有了三五遭,未来还会有七八次。我对这可怕的罹难深恶痛绝,如若不然,我必选择一种更为轻松的方式与途径,开始我的旅程。

  车座上有层深蓝色的布,列车停了,对面那个人一下从座椅上跳了起来,用臃肿的大手摸黑戳了戳眼睛,拎了包,下了车。我看到,那座椅上的深蓝色绒布面儿上已然黑了,我能想象到一只猪卧倒上上面任由身体摆出各种不良姿势,不过这真是只可爱的猪,他不时说着梦话,梦里叫着一个女人的名字!名字很难读:"秦-潇-蚌!"好诡异的名字,好单纯的人。

  醒来时,身边已换了人,马浩仍坐在原来的位置,把玩着他的帽子。对面是两个长头发女孩,其中一个皮肤白皙,秀色可餐,不过体态偏于肥胖,这也是唯一美中不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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