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
已是黄昏时候,夕阳渐欲落山,抛洒了最后几缕红光,散布在那西天一隅。
天色渐晚,回收了最后的一抹红霞,不慎抖落点点,在那昏鸦停过的枯藤,树影婆娑。
西风阵阵,摇晃着老树瑟瑟。这渐是深秋的时节,竟有些难挡的凉意,轻拢了颈间的衣襟。
看窗外,黄叶飘落成一根潺潺的弦,萧萧地弹拨了一阙的慕恋之曲,心中自是怅怅然,着实再看不过这悲凉哀景。
雕花的小窗闭了。缓缓回身,这房屋布置是华美的,却又别有一番清雅。画帘垂地,昏昏暗暗,此刻寂静无人声,曲折的屏风掩住了病榻。
只有那尚未燃尽的篆香,余烟袅袅……焚散……散不尽这纵横牵绊,断不得这三千痴缠。往日常言那戏文的女子太傻,何必惹情伤?
如若是,求不得,便不求,何须个,苦痴缠。说么子,放不下,真荒谬,鸳鸯错,皆枉谈。
可原来大错特错了,人的一颗心虽养在体内,哪有半分由得自己?哪真有那么容易说放下就放下,说求不得就转身天涯想忘江湖。她才是最傻的了……
那时懵懂不知情爱太苦,何况她本是台下客,所听不过,戏言豁牙滚的平仄,哪里懂得那青衣的清泪两行?期期艾艾又如何?痴痴傻傻又如何?
一旦爱了,便犹如那扑火的飞蛾,纵是落了个粉身碎骨的下场,也要将那寂寂的灯影,搅得宛如石入波心,涟漪圈圈荡。
嘴角不觉微微勾起,轻笑着摇了摇头,这世间总有千般万般的求不得,可那又如何?她偏是不信了,石佛无心又如何?她若爱了,天又奈她如何?佛又阻得了她何?
帷幕重重遮蔽了满腔的心事,懒散地瘫坐着梨花靠椅上,玉手拿过一崭新的书卷,百无聊赖地摊开闲看。
这是新一册的话本,专写的是宛丘杂谈绯闻逸事,听闻是江湖百晓生梦云归所书,记的都是如秋月白那般的风云人物,详细可到衣食住行这些隐私,更甚有寻常闲谈的记录。
令人咂舌的是,怎么连她的陈年往事也知道得如此详实?竟还知她偷酒的糗事,莫不是打小起天天就有人跟踪着,否则哪会知道那么多。可再看下去,心中又不住腹诽。
不对,诶,不是这样的……这话我哪有说过……咦,明明是我调戏的他,怎么变成了英雄救美?……哪有的事,胡说胡说……
头一回也成了话本上的人物,看得可真是心急,怎么就这么胡编乱造,虽说往大事来讲,都是是八九不离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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