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晚上的，怎会有旁人来玉熹殿？”
帝曜看着大敞的宫门，不禁有些奇怪。
玉熹殿乃皇宫中为数不多的冷宫之一，位于整座后宫的西侧，地理位置稍偏，除了住在宫里的嫔妃和宫娥外，平日里几乎不会有旁人过来，更何况是下着大雨的夜里。
“莫不是惠姐姐出了事？”元婌偏偏头，一脸担忧道。
“在宫里能出什么...”帝曜有些不屑，想着这肯定不过又是惠嫔争风吃醋想要引起自己注意的一种手段罢了。却在话出口的刹那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变了神色，急匆匆的拽着元婌进了院里。
恰逢天上雷声大作，一道亮光闪着刺目的白劈在了帝曜和元婌的面前，将二人的脸照的煞白。雨势渐大，噼里啪啦的雨点子轰然而下，如同上天的滚滚怒火一般迸发而出，将两人浇了个通透。
惠嫔就那样躺在不远处，身体如同干尸一般皱着。她的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在滚滚天雷中透露着死前的惊恐。
一时间，鲜血的味道在整个空气中弥漫开来。涩涩的腥意引得帝曜微微颤抖。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亲眼看到自己曾经的枕边人在眼前血流成河。
忽而，一道闪电划过密雨，将这小小的一方天地照的通亮。一个熟悉的背影在帝曜面前渐渐清晰起来。
“国师...”
此刻，帝曜听见自己声音在颤抖，他有些不可置信的伸出手去，似乎想要碰一碰屹立在雨水彼端的人儿。
长生一袭白衣已被雨水打湿，裙摆和胸口处的血迹如同彼岸花一般绽放，妖艳而又悲哀。她的左手提着一把剑，一颗又一颗的血珠正顺着剑刃滴下，随着雨水一同泛起涟漪。
帝曜冲上前去，任雨水浇在自己的身上，也不肯退避。他激动地扶着长生的肩，颤抖着声音询问道：
“不是你对不对？！”
“只要你说不是你寡人就相信不是你！”
“国师！你告诉寡人这些事不是你干的！”
长生垂着脸，一言不发的不置可否。
帝曜仿佛失了力气，他松开长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真的是你......”
“国师，原来真的是你......”
雨还在下，帝曜一脸颓然，他神色黯然的看着早在上午就已离去的九辞和花霓一言不发，任两人将那满手鲜血的素衣女子收进了一个小巧的布囊中。
身后，元婌撑着伞，为他挡起了风雨。
离开玉熹殿后，九辞和花霓并没有直接回栖梧山，而是打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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