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昊沅氏

作者: 玉霄忆敏

  三十八

  夫子科归来。因为养老院这边还未打理停当,他就只能还住老房子,做文老师邻居。我一连几天忙着帮舞儿收拾他的房间,接医生给他看病,陪他说话儿。

  才又回养老院。乌龙球突然打电话来,说是要跟我见面。我问:有什么急事儿吗?回说:没急事儿就不能过来看看漂亮的弟媳妇和犹如朝阳般的夕阳产业——养老院?

  想来,乌龙球已有许多年不曾见过舞儿,也不曾来过养老院。他太忙,面子上忙于村务,里子内忙于玩儿——昏天黑地地玩,玩纸牌,玩麻将,也玩玩身边的女人。——他多数情况下只玩身边的女人,这由他相对自封的个性所决定。

  凭我这个不知什么时候做了乌龙球“兄弟”的同学对乌龙球的了解,他肯定有要紧事找我,而且必须当面深谈。事情不重要,或者电话里可以了结,他不会浪费玩儿的功夫。

  果然,他见过舞儿,俏皮了一声“弟媳妇越来越靓”,又隔着窗户眺望了一回养老院的院落,叹了一声“这规模还真不小,你老弟是把养老院当作事业做哩”,而后——待舞儿离开办公室,忙去,他直截了当地从怀里掏出一卷白花花的纸张,又掏出一枚红图章来,那么夸张地高高儿举起,轻轻儿放下。

  合同纸。合同章。乌龙球要跟我续签下一轮红砖厂承包合同。

  我追问过他多少次了,他就是不急着签合同的。这会儿,屎筒子拉到**,他就来了!可他为什么亲自过来呢?这不符合他一村之长的身份,也不是他的个性,其中应该有什么蹊跷。

  什么蹊跷让乌龙球显得郑重其事?直从我通过牛皮客的事件对花和尚重重的一击,花和尚就对我刮目相看,表现得胆寒,进而让五棵树村民都看清了我仁义道德之外还有匪气的一面,进而让一般觊觎红砖厂的主儿不再敢打红砖厂的主意(他们都不愿来“淌这趟浑水”),进而让乌龙球早已应承我继续下一轮承包。——这是我的悲哀。难道这蹊跷来自花和尚?

  我的目光是锐利的,是那种棉里藏针的锐利,锐利到乌龙球不得不在我开口问话之前就将自个儿的意思和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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