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猫巷少女力夫

  当我等一众凄惨被俘妇孺关押在暗黑潮湿仅有少许光亮穿过木缝透进来的船舱底部时,我一直在思索,为何我只有一个师父。

  因为彼时被俘童子各自在舱中摸索寻找同样被俘的娘亲,母子们抱头痛哭,我从中看到希望也看到无力。

  希望是亲人终究相逢,无力是我没有可逢之亲故。

  我独自蜷缩在角落里,充盈在鼻间的是浓重的湿霉味。与很久以前那个惊险的晚上落宿的那家客栈中被子上散发的味道一般无二。

  那时师父也在,难得的英勇了一回,保护我与苏白白。

  我的眼眶开始有些濡湿,我很是思念师父。我猜师父也如我思念他这般思念我。

  我时常想,会不会,师父便是我的阿爹,因为种种不便言说的缘由不能告知我真相,只能认我做徒儿。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是这般想来。

  直到有一天,遇见苏白白。又有一天,苏白白告诉我,和尚是不能娶妻生子的。

  我本可以将其当成那种种不便言说的缘由之一,但我同时也明了师父并非一个合格的和尚。

  几乎所有的清规戒律能够破的他都已破,喝酒吃肉杀生骗人,手段之高明令人咋舌。

  我要说的是,既然师父敢于在人前破戒,那么如果我是他破解娶妻后所生之子,他定然会带着我四处溜达,告诉他的亲朋好友,这是我道衍和尚的儿子,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我既想通了这点,便认定师父绝非我生父了。

  然而师父从未告诉过我任何与我身世相关的事情,口风之紧以至于我只知我的年岁不知我的生辰。

  为何无缘无故又扯到生辰呢,这是因为有一个落难童子挪到我身边,问我,“你的生辰是何时?”

  我回过头,恰好有一线光亮横亘在我俩之间,我在回过头的那一刹那,看清楚了她的脸。

  她正是我白日里所攀谈的那位小姐姐,容长脸型,浓眉似剑直插鬓角,眸间透着一股灵动。

  我作势沉思了一会,道,“我不知。然为何小姐姐问我生辰?”

  那小姐姐道,“我见你一人瑟缩在这角落,料定你必是找不着你娘亲躲在这里哭,便过来与你说说话。我娘说,一个人最开心的事便是来到这世上,可以自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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