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没有发现吗？“
鹤凌峰似乎是不经意的一问，倒也没有傻傻地指望柒言会给予回答，其实他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八成是又没有找到啊。”
有点儿嘲笑，又有点儿讽刺，鹤凌峰转头望了望窗外的天色，伸出手来从身后不远处摸出一盏青铜烛台，轻轻点上。当他抬起头时，遇上的便是柒言那在烛火中灼灼的目光，怒气罩过了烛火，却又有着一股彻骨的寒。
这丫头真是……一点也没有把自己当长辈啊！
这十年来，虽说是被他带大的，武功也都是他的真传、自己二徒弟的教导鞭策，可是她从来没有放在心上，对面时反而像是仇人一般，对虚文倒是稍微好点。她从来不会在外人眼前演示或者使用他教过的任何一招一式，她从来不依赖于任何一个人，常常动不动就没有了踪迹，到最后再伤痕累累地回来。自小便是如此，行踪不定、独自行动，从来没有给过他一个好脸色看。但为什么自己就是不为此发怒呢？也许是因为……同情和可怜吧。可是这孩子，却又不希望别人对她心怀怜悯。
“丫头，你确定你要这么过下去吗？如果你是为了洗冤报仇，依你父亲在朝中的人脉，他那些出生入死过的义气弟兄不会不帮他洗冤雪耻的！”鹤凌峰的语气开始越来越激动了，“你那时还太小，对世事都不清楚，连可能害你父亲的人心里连个数都没有，你……”
“我会去查。”柒言冷冷地将鹤凌峰的激昂压了回来，毫不留情。
鹤凌峰愣了愣，又苦口说道：“查？你怎么去查？你不都在查吗？”
“我自有我的办法。”
“你怎么就说不通呢？你想过你姐姐没有？！”
“想过。如果我死了，文姐姐会帮我照顾她的。”
死？她连死都想到了，那自己又还有什么话好说呢？每每和柒言争上几句，鹤凌峰总觉得自己至少会减寿十年，但总发现，在争的只有自己，而柒言反而格外镇静，毫不上心。
你难道就这么不怕死吗？
烛火被晚风吹得忽明忽暗，树叶“沙沙”的声音成为了送别最后一丝光的宴曲。柒言静静地坐在鹤凌峰面前，平静得像是凝固的水，温润的烛光笼在柒言的侧脸上，才看出了一丝十七岁少女应有的温婉。
鹤凌峰投降了。面前这只鸟儿已经用前行的风堵住了双耳，用荆棘做成了外套，用夜色浸染了羽翼，执意要在乌云中穿梭，自己又怎么劝得住呢？
鹤凌峰将压在棋盘下的一张纸条移了出来，推到了柒言面前。
“血鹃亭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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