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奴婢，眼睛长哪儿了，竟敢把脏水往贵妃娘娘身上泼。”月芜天生一副尖细嗓子，又是护主心切的性子，指着跪在地上吓得发抖的宫女老大一通骂。
沛兮看了眼月芜，——因为剪霜被指派去管教新来的宫女，所以这两天无论沛兮的衣食还是住寝都由月芜代为负责。——她又看了眼那宫女，只觉得眼熟得很，便摆了摆手，道：“罢了。”
月芜识趣地退到她身后，待绕过宫女走远后才听见沛兮说道：“这是王后的贴身宫女，缘由自是和你刚才一样的，便没必要追究了。”
“只是奴婢气不过，这王后被废是她自己犯了过错，要加害主子您。何以宫中上下都将主子当成罪魁祸首？”月芜不由地跟上两步。
沛兮听见她耳畔缨珞坠子击打的声音，便只是对着旁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月芜瞧见了便也收了声。
两人右转顺着鹅卵石小路往西走，路过之地越发偏僻幽静。月芜不由生了怯意，左手搭上沛兮右臂，也不言语。
沛兮觑了她一眼，平日里是绝不敢有宫女做这种越矩之事的，想来她定是十分害怕才会这样。便对着一众宫女道：“你们暂且候在这儿，待本宫回来。”
前面便是桂云轩，沛兮叫宫女们候着的位置恰好，主子们说话她们听不见，一有什么大动静立马又能赶来。
桂云轩周围皆是高墙绿树，遮得严严实实，青天白日也隐隐透出股阴冷之气。虽说这样倒也是个避暑的好去处，先前空置的时候也有些个宫女太监到这儿歇脚偷懒，王后搬来后也算整洁，不用再做收拾整理，却是再没有人来歇息打扫了。
——他果真还是顾念旧情。只可惜并无多少人看透这一层罢了。沛兮这么想着便也推门进了屋。
“早便听说王后入住了这桂云轩后就疯了，如今亲眼瞧见这里境况，实在是很难令人信服呐。”沛兮故意说这些话。月芜收拾了张木椅出来给沛兮坐，她也不介意，稍拂了两下就坐了下来。
薄卿倚着堂中央的八仙桌，手中持着一把剪刀，慢慢剪着左手捏着的布。
沛兮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布置，见梁上还飘着一两片破布，便猜到薄卿手里的定是那上面扯下的帷幔了。“本宫听说你是开国功臣薄勄的遗孤，十六岁就嫁进了天家。能坐上这个位置实是你的厉害。——不过，被叫了王后这么多年，自己的名字恐怕倒是忘却了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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